說什麼，說你健步如飛追得我們差點嗝屁？
還是說我們要去鏡麵世界你不準攔著。
白桑沒吱聲。
老村長拄著柺杖慢慢往前走。
“你們好好收拾衛生，要是想留下，就來找我領取考驗。”
說完，老村長慢慢地從他們身邊經過。
白桑有些驚訝，“他好像忘記了在水底下的事情。”
吃肉不吃蒜點頭，“不像是假的，這樣也好，隻要他想不起來，我們就是安全的。”
走進祠堂，白桑看著新擺上的幾個牌位，歎了口氣。
新的一天，大家似乎忘記了昨天的痛苦。
但是擺在這裡的牌位卻是真真切切的在提醒，昨天，發生了一場浩劫，有人因此喪生。
“收拾吧。”
三個人分工合作，一個詭異雙手插兜，倚在門口，看著就像是要睡著了的樣子。
白桑將供桌和上麵所有的牌位都擦了一遍，拍了拍手，剛要去拆洗供桌上麵的紅布，手卻一頓。
紅布的後麵，藏著一個小孩。
小孩看見白桑，抬手，“噓。”
白桑久久沒動，吸引了另外兩人的注意力。
“怎麼了？”
吃肉不吃蒜剛問了一句，就看見了麵前粉雕玉琢一般的小孩。
他很像年畫上的娃娃，白白胖胖，紮著一個朝天揪，眉心還有一個紅點。
“我餓了。”
小孩見自己被發現，乾脆對著白桑伸出了藕節一般的胳膊。
白桑下意識兌換了小蛋糕遞了過去。
小孩聞見空氣中香甜的味道，兩眼放光，口水順著嘴角流了下來。
“好香，好香，我從來都沒有聞到過這麼香的味道。”
白桑試探著開口。
“那你以前都吃什麼？”
小孩左右看看，除了他們幾個，沒有村子裡的人，這才從桌子底下鑽出來。
“吃這個。”
他指了指桌子上的點燃的香和蠟燭。
“沒滋沒味的，挺難吃的。”
白桑看了一眼樂淵，樂淵此時也抬起眼眸，與白桑對視一眼。
“招福娃娃？”
小孩立刻激動了起來，跑過去想要抱住樂淵的腿。
在被樂淵瞪了一眼之後，又放下手，好奇地開口：“你怎麼知道我的？”
樂淵打了個哈欠，“你出生不久就被放在了祠堂裡，沒見過父母，平時都是老村長來看你。”
招福娃娃猛猛點頭，“對的對的。”
樂淵突然彎腰，看向招福娃娃，“頭疼嗎？”
招福娃娃原本白白淨淨的模樣突然之間變得慘白，甚至有一絲發青。
白桑後退一步，她沒有多少精力補充劑了。
樂淵揪住那個朝天揪，用力，“不準散發汙染，要不然，以後你再也吃不上小蛋糕了。”
小蛋糕的誘惑對於一個孩子來說，真的巨大。
他委委屈屈地收起周身的汙染，看向白桑。
“我聽話，你能再給我一個嗎？”
白桑：……
【臥槽，這孩子，有點乖是怎麼個事？】
【看看我身邊正在作妖的兒子，我毫不猶豫地抄起了擀麵杖。】
【小孩子都這麼乖嘛，想養。】
【姐妹，我兒子就這麼乖，我送去你養兩天吧。】
【要不是看見你說擀麵杖，我就信了。】
【姐妹們，這是詭異啊，你們可千萬彆激動。】
白桑拿出來了幾塊小蛋糕，又拿出來了幾樣零食。
這麼好哄的詭異，還真是不多見。
招福娃娃笑得眉眼彎彎，將所有好吃的都堆到了桌子底下。
白桑蹲下身問道：“你平時在這裡乾嘛啊。”
“我給大家招福啊，大家平時會來對我許願，隻要我願意，他們的願望就會成真。”
“我就有香火和蠟燭吃了。”
說到這裡，招福娃娃皺了皺鼻子，似乎對香火和蠟燭的味道很不滿意。
“姐姐，你有什麼願望嗎？”
招福娃娃突然問道。
白桑眼前一下閃過宋曉芙的臉，她眼底滿是希望。
“我的願望跟這個村子無關，你能幫我嗎？”
招福娃娃搖搖頭，“幫不了，我隻能滿足村子之內的願望呢。”
白桑眼底的光慢慢消失。
吃肉不吃蒜也低下了頭。
秦明朗已經知道了宋曉芙的遭遇。
他歎息一聲，好女孩都命途多舛，比如妹妹，比如曉芙。
白桑抬頭，捏了捏招福娃娃的朝天揪，“你去吃吧，我繼續收拾衛生了。”
招福娃娃點點頭，隨後又拉住白桑，“姐姐，你能不能不要告訴彆人看見過我。”
白桑點頭，“當然能了，你放心，我不會告訴彆人的。”
招福娃娃笑了笑，“姐姐，我叫陶玉，村長爺爺叫我小玉米，以後你也叫我小玉米好不好。”
白桑又捏了捏他的朝天揪，“好。”
收拾完祠堂走出去，白桑才問樂淵，“招福娃娃是怎麼回事？”
她還記得，自己在供桌上看見了陶玉的牌位。
陶玉，竟然是小石頭的哥哥。
“把剛出生的孩子頭頂切開，灌入秘藥，讓他提前開啟靈智。”
“這種秘藥會讓小孩子擁有神奇的力量，能滿足彆人的願望。”
“等這股力量消失，這個小孩就會死。”
“並且，這個孩子從出生，除了給他灌入秘藥的人，不能見到彆人，尤其是不能見到與自己有血緣關係的人。”
白桑沉默片刻，才開口：“所以他的家人以為，他死了。”
吃肉不吃蒜也跟著開口。
“那他今天見到了我們，會不會有什麼影響。”
樂淵攤手，“力量會消失一部分。”
“換句話說，你們每見他一次，就會加速他的消散程序。”
“不過，不管你們見不見，他的結局都是一樣的，遲早要消散。”
秦明朗敏銳地抓住了重點，“我們見他？”
樂淵輕輕笑了一聲，將手臂搭在白桑的肩膀上，微微彎腰湊近白桑。
“我去見沒事，畢竟我不是人。”
看著那雙近在咫尺的眼眸，白桑有點彆扭地轉開頭。
“知道了。”
看看時間，已經接近中午，白桑他們去跟春芬嫂子打了一聲招呼，收下了春芬嫂子遞過來的食物，回到了小院。
隔壁小院裡的兩名玩家還沒見到蹤影。
白桑將那些食物放進物品欄，大家各自兌換了午飯。
“今晚這裡最好留下一個人。”
吃肉不吃蒜吃著飯，突然想起來什麼。
“萬一再像今天淩晨那樣，來個約著去爬山的，沒人應答，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