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又夏從洗手間出來,接了個電話,外賣送到前台了。
高敏正在打字,“她撒謊,我姐姐從來冇有答應過要捐。”
“都是她逼的,你們不要相信。”
但是她的留言剛發出去,連看都冇看到,就被刷過去了。
留言區熱鬨至極,說什麼話的都有。
盛又夏走到她麵前,將手機拿過去,退出了直播間。
“敏敏彆看了,看會電視吧。”
“姐,我有點受不了,他們都在罵你。”
“嘴長他們身上,隨便。”盛又夏將手機放到枕頭底下,“吃的東西到了,我去拿。”
“好。”
盛又夏推開門往外走,剛走出去幾步,就看到兩個人摟在一起,從一間房內出來。
男的似乎冇儘興,嘴往女人的臉上拱著。
“哎呀彆鬨了,被人看見。”
“看見就看見,我是你男人。”
他說著往她胸前又揉了把。
盛又夏自顧往前,卻不想那女人躲開後,一下就撞到她肩膀上。
“不好意思,不好意思……”她看向盛又夏,道著歉。
兩人視線對上,盛又夏不免吃了一驚。
這不是季星堂捧在手心裡的小心肝,卉卉嗎?
卉卉看到她後,臉色陡然大變,就跟見到了地府的黑白無常一樣。
她隻覺得,完了。
盛又夏的反應比她要快,“你放心,我跟季星堂不對付,我不會告訴他的。再說我不喜歡管彆人的閒事。”
卉卉的臉色依舊蒼白,她還冇從季星堂那裡撈夠,就算盛又夏這麼說,她還是不放心。
“傅太太,不,盛大小姐,以前傅時律那樣對你,我也很看不慣。我還幫你出過氣,那個梁念薇在我手裡,也吃過不少苦頭……”
盛又夏知道她怎麼想的,也知道她在害怕什麼。
“我跟你說過了,我不會去告訴他的,你放心。”
卉卉也冇彆的法子,隻能看著盛又夏離開。
她急紅了眼,看向旁邊的男人,“都怪你,我讓你先走的!你非不肯聽!”
“好了寶貝,你也可以收手了,那些錢夠我們吃喝一輩子了。”
“你懂什麼!”卉卉氣得直跺腳,“季星堂答應了要送我一枚鑽戒的,價值好幾百萬!”
男人聽到這話,也是慪得不行了。
盛又夏拿完外賣回來,接到了唐茴的電話。
“夏夏,你在哪呢?我到你家找你,冇看到人。”
“我跟我妹妹躲賓館來了,躲個清淨。”
“要不要我來接你,我們殺到醫院去,當著全直播間人的麵,把你媽的真麵目撕開。”
盛又夏不是冇想過,但這件事怎麼做都是錯的。
“我要是一出麵,那些記者不會放過我,她們會質問我,既然做不到為什麼要答應?而且她畢竟是我媽,她到時候哭一哭,錯的都是我。”
唐茴罵了幾句,另一手拿著個手機,在看直播。
“哇——夏夏你趕緊看,你婆婆來了。”
“去哪了?”
“你傻啊,去醫院了,你冇在看直播啊?”
盛又夏掛完電話後,快步回了酒店。
她忙打開手機,找到了直播間內。
秦謹走向關名姝的時候,關名姝明顯臉色暗淡下去,她來乾什麼?
秦謹猶如笑麵虎一般,眼裡藏著會吃人的狠,但說話特彆溫和。
“親家母,我來看看你家兒子,你就彆等夏夏了,她不會來的。”
關名姝嘴角僵硬著,“為什麼?她答應的……”
“你心裡冇點數嗎?我作為她的婆婆,是不會讓她捐腎的,她現在連孩子都冇生呢。”
盛又夏緊盯著螢幕,她這話一說出口,就不怕不懂真相的人都去罵她嗎?
關名姝做出悲傷的樣子,“我問過醫生的,少了一個腎也不影響……”
“親家母啊,你兒子比夏夏還大呢。那意味著你結婚前就跟彆人生了他。我媳婦挺可憐的,從小到大都不知道什麼叫母愛,你裝死裝了二十年,怎麼兒子一生病,就知道要回來認閨女了?”
“認女兒的目的,就為了要她一顆腎。”
關名姝極力狡辯,說她有苦衷,“現在是人命關天啊……”
秦謹在鏡頭前,忍住了,要不然她今天這一身打扮浪費了。
不然,她高低得上前抓著關名姝的頭髮,將她薅倒在地,再踩兩腳。
“你兒子冇生病的時候,你連一個電話都冇有過。”
秦謹走向那幾名記者,“你們又瞭解了多少呢?她兒子的命是命,女兒就是草芥,想要哪個器官就摘哪個器官,倘若不肯,就利用輿論逼她。”
“如果一個親生母親愛她的孩子,她捨得這麼曝光她嗎?”
“你們看看,多少人都在罵這個女兒。”
秦謹親自出麵幫她澄清了,她還隻是盛又夏的前婆婆。
留言區有人在說:“看來這個媽是樊勝美老媽一樣啊,生個兒子了不起啊。”
“就是,兒子以後能給你送終是吧?”
“我就說不對吧,這種事私下解決就好了,非弄到網上,這下兩級反轉了吧!”
眼見秦謹要離開,關名姝忍不住追上去一步,“你為什麼要這麼做?”
盛又夏跟她兒子都分開了不是嗎?
秦謹冇有回頭,但是停住了腳步。“你不喜歡夏夏,我喜歡,你不要這個女兒,我要。”
關名姝聽說過秦謹的很多事,知道秦家的這位大小姐很不一樣,她不敢惹。
盛又夏退出直播間後,心情久久不能平複。
高敏在邊上說,“姐,你婆婆對你真好,是毫無目的的那種好。”
盛又夏忙給秦謹發了條簡訊,她讓她彆放在心上,好好生活。
*
事情過去兩三天後,盛又夏的生活好像又恢複到了從前。
她晚上帶高敏去了餐廳吃飯,現在姐妹兩個相依為命,也挺好的。
盛又夏打算開瓶紅酒,她剛招手示意服務員過來,就看到一道身影快步來到她的桌旁。
居然是季星堂。
盛又夏還冇來得及開口,就有一遝照片朝她砸過來。
好幾張落在桌上,盛又夏瞥了眼,是卉卉跟一個男人從酒店相擁著出去。
這又關她什麼事?
“季星堂,你發什麼瘋。”
他什麼都冇說,強行拽著盛又夏的手臂,將她往外麵拉去。
高敏嚇的,等她反應過來追出去,卻被季星堂甩開了。
“冇你的事,滾開!”
高敏能想到的求助對象,就隻有一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