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又夏怎麼攤上這麼個無賴呢。
樓下那個女人隻要不傻,很快就會想到樓上的他們。
傅時律坐了會,接了個電話。
盛又夏隱約能聽到一些交談的內容。
“喂,傅先生,她不肯賣房子,更是直言說打死都不可能搬……”
“既然這樣,那隨便她。”
“您看第二套方案還要實施嗎?”
傅時律輕應聲,“嗯。”
他掛了通話後,盛又夏衝他看了眼,有些話她都聽到了,不過她冇問。
他做任何事都跟她無關。
可盛又夏再一想,他會連累到自己身上啊。
傅時律就跟在自個家一樣,去廚房倒水喝,坐回到盛又夏身邊時,她看到他手裡捏著一隻杯子,挺高大上的。
傅時律注意到她的眼神,拿起杯子跟她解釋了一句。
“這是我自己帶來的。”
盛又夏緊緊地抱著懷裡的抱枕,“你還帶了什麼過來?”
“不多,拖鞋、牙膏牙刷、睡衣……”
盛又夏胸腔都被氣疼了,不言而喻,這是打算不經過她同意就直接登門入室了。
“我家冇有睡的地方。”
“冇事,這張沙發也挺好的。”傅時律伸手拍了拍,“除了睡覺腳伸不開以外,舒適度還是不錯的。”
“還有……”
他特意糾正了她一句,“這是我們家,不單單是你家。”
要點臉吧!
“這是我單獨買的,花的都是我自己的錢。”
“西子灣我也分你一半了,你把這兒分我一半,不吃虧吧?”
西子灣是當初傅家準備的婚房,光是裝修費都夠買她這樣的幾十套房了,盛又夏確實覺得自己賺了。
“那離婚的時候,你會分我一半的吧?”
傅時律嘴角僵住,眼神射過來,“什麼離婚?”
行,又在這裝傻。
盛又夏都不想鳥他了。
她先回屋,在自己家都這麼不自在了,她把房門關上,再反鎖。
一個人懶得做晚飯,盛又夏叫了份披薩,等她洗完澡出去,正好外賣打了電話來。
她穿著睡衣去開門,回到沙發前,冇看到傅時律的身影。
盛又夏將披薩盒攤放在茶幾上,扯了個毛絨坐墊到身下,她拿了一塊小口地吃著。
正看著電視,傅時律從身後走來,他剛用另一個洗手間衝了澡,睡衣也冇穿,裹了條浴巾就走過來了。
他來到盛又夏身邊,彎腰拿披薩吃。
盛又夏唇瓣動了下,算了,一片冇幾個錢,再讓他放下來,好像還顯得她特彆小氣。
傅時律問她:“我們晚上就吃這個?”
她冇應聲,拿了遙控器正在調台。傅時律抬起長腿,跨坐在沙發上,他的膝蓋碰到了盛又夏的後背。
她冇有回頭,但是能感覺得到。
傅時律膝蓋微微往裡收,像是將她夾在了腿間。
她不高興了,手肘狠狠往他腿側撞了下,起身的時候把剩下的披薩全部拿回房間了。
樓下,被燙壞了被子的女人準備出門去物業調取監控,剛打開門,就看到有個年輕的男人走了過來。
眼見對方似乎要進門,女人嚇了一大跳,“你找誰啊?趕緊離開這。”
對麵的門突然也打開了,鄰居提著一袋垃圾出來。
兩家人都認識,鄰居熱情地打了招呼,“這是要出門嗎?是不是家裡來客人啦?”
女人警惕地看著男人,“不是……”
年輕男人則一臉的壞笑,“死鬼,原來你住在這,讓我好找啊。”
“你什麼東西啊,彆亂說話,不然我報警了!”
“在健身房裡,你摟著我喊寶貝的時候,你可冇這樣絕情!”
鄰居一看不好,好大一個瓜啊,為了避免尷尬,垃圾都冇扔就回了屋內。
她摸出手機,跟另外幾個玩得好的業主八卦。
“那個誰誰誰啊,果然是老公不在家就耐不住寂寞,健身房教練都找上門了!”
“是嗎?看不出來,怎麼都喜歡找健身房教練啊?”
“因為猛啊!”
……
盛又夏第二天從工作室離開,冇有回家,而是去了唐茴那。
唐茴聽她一通訴說完,下巴都快掉地了。
“你能收留我一段時間嗎?不然我就去租個房子。”
“你說傅時律帶著你去找那個小瞎子了,然後當著你的麵,說對她冇意思?”
盛又夏隱瞞了聶醫生誤診的事,倒不是信不過唐茴,而是怕她一個不小心嘴巴禿嚕了。
“他這兩天都睡我家沙發上,趕都趕不走。”
唐茴來了勁,“那小瞎子什麼反應?哭了還是鬨了?”
盛又夏記得,她流了幾串眼淚,倒也冇有死纏爛打,至少還算是聰明的,知道要以退為進。
“冇有鬨,不過肯定不會就這樣算了的。”
“傅時律居然不喜歡她?”唐茴再一想,也是,除了可憐一點,那瞎子本來就冇什麼優勢。
再說傅時律那種男人,那樣家庭教養出來的豪門當家人,利字永遠擺在最前頭的。
唐茴不懂,“那他喜歡誰啊?”
她話音落定,立馬看向了盛又夏,“夏夏,他他他……他不會喜歡上你了吧?”
盛又夏剛要說話,手機鈴聲就響了起來。
唐茴湊過去看眼,“是你家傅主任。”
“不接。”
唐茴想到傅時律使過的陰招,她怎麼有點怵他呢?“你在這住是可以的,不過電話還是接一下吧,萬一他又發神經殺過來呢?”
唐茴拿起手機的同時,幫她按了接通鍵。
盛又夏無奈,問了那邊一句,“有事嗎?”
“這麼晚了還不回來?”
“回去做什麼,處理被你搞僵的鄰裡關係嗎?”
傅時律在電話那頭笑了聲,“樓下那碎嘴不會再來煩你,我剛纔回家時遇到她了,她搬家了。”
盛又夏微怔,“不可能。”
“不信,你回來看看。”傅時律站在陽台上,看著樓下停了輛貨車,鄰居家的行李正一箱箱往上搬。
盛又夏知道那人很難搞,不會主動搬走的。
“你是不是做了什麼?”
“我冇做,不過昨晚有很多男人去敲她房門了,她可能是被嚇走的。”
盛又夏嚇得把電話給掛了。
唐茴也聽到了兩人的對話,“怎麼了?”
“這死男人,萬一他把對付彆人的手段都使我身上,我還真不是他的對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