玄離月轉頭看向她，臉上掛著一絲無奈。
“不然還有什麽辦法，打又打不過，趕也趕不走。”
顧辛寧不甘心地扭頭看了眼悠然自得的老頭，低聲嘟囔道：“狗皮膏藥。”
玄離月應聲道：“英雄所見略同。”
老頭耳朵微微一動，將兩個人的對話一字不落地聽了進去，卻假裝什麽也沒聽到。
玄離月走到拍賣行門口，出示自己的貴賓牌，守門的人恭恭敬敬地將玄離月領進去。
老頭跟在玄離月三人身後，正要邁進門口，卻被另一個守門的人伸手攔下。
“請出示請柬。”那守衛對老頭道，一副公事公辦的語氣，眼中也沒有絲毫的輕蔑。
“我和他們是一起的！”老頭指著玄離月大喊道。
玄離月轉身，對攔下老頭的守衛道：“他和我們是一起的。”
那守衛眼裏上過驚訝，還是乖乖地放下手，並且對老頭做了個請的姿勢。
老頭對著那守衛冷哼一聲，昂首挺胸地邁進拍賣行。隻是配合著他那一身襤褸的衣衫，怎麽看怎麽滑稽。
玄離月額頭青筋跳了跳，眼底閃過一絲幽光，轉身朝二層走去。
剛剛登上二樓，就看到楚瑾淵站在一間包廂門口。
楚瑾淵看到玄離月，眼睛驟然一亮。
快走幾步來到玄離月麵前，笑道：“離月師妹，你終於來啦，拍賣馬上就要開始了。”
玄離月和楚瑾淵保持三步遠的距離，微微一笑點頭道：“有點事兒耽擱了，沒想到楚師兄也在這裏。”
老頭噔噔噔跑上二樓，看到相對而立的少男少女，目光從兩人的臉上一掃而過，一臉地意味深長。
楚瑾淵察覺到老頭的視線，看向老頭，見他似乎和玄離月一起來的，眸光微凝，對玄離月問道：“離月師妹，這位是？”
“他是個狗皮膏藥，我們甩不掉！”顧辛寧低聲嘟囔道。
楚瑾淵聽到顧辛寧的話，眼眸微深，看向玄離月，眼裏帶著詢問。
玄離月聳聳肩，表示無奈。
“拍賣要開始了，我們先進去吧。”楚瑾淵對玄離月道，然後讓開道路，讓玄離月幾人先走。
老頭緊跟在玄離月三人身後走進包間，路過楚瑾淵身旁時，突然停下腳步。
“你小子喜歡那丫頭？”老頭突然對楚瑾淵問道。
楚瑾淵先是一愣，然後臉上綻開一抹柔和的笑意，啟唇緩緩道：“窈窕淑女，君子好逑。”
聽到楚瑾淵的回答，老頭搖頭晃腦道：“眼光不錯，隻可惜，襄王有意，神女無情。”
楚瑾淵聽到老頭的話，臉上的笑容驟然一收，麵色微沉，目光清冷地盯著老頭，一字一頓道：“我隻相信‘精誠所至，金石為開’。”
“漬漬，可惜啊，世上事，唯感情不可強求。”
老頭一副惋惜的樣子，說完背著手進入包間。
楚瑾淵站在原地，望著空空蕩蕩的走廊，眼眸中翻滾著黑暗的漩渦。
不能強求麽？他不信命！
剛剛兩人說話的聲音都極低，其他人並沒有聽到。
包括已經進入包間的玄離月，也不知道老頭和楚瑾淵之間，有這樣一場談話。
玄離月進入包間後，看到帝國學院的人都到齊了，眉梢微微一挑，和眾人打了個招呼，然後找了個空位坐下。
顧辛寧和元清自然而然地坐到玄離月旁邊。
老頭進去之後，看到包間裏這麽多人，似乎嚇了一跳。
拍著胸脯走向玄離月，直接在玄離月旁邊的空地上盤膝而坐。
七葉團的另外兩個女學生被眾星拱月一般地坐在包間的中間，看到老頭，臉上露出嫌棄的表情。
其中名叫商窈窈的女學生一臉不滿地看向玄離月，怒問道：“玄離月，你這是什麽意思？”
元清搶在玄離月之前開口，對商窈窈道：“什麽什麽意思？”
她的聲音中帶著一絲冷意，對於商窈窈有意針對玄離月的態度，十分不滿。
“元家的嫡係小姐，好大的威風啊！”名叫甄瑾瑜的女學生陰陽怪氣道。
元清猛地從座位上站起來，怒氣衝衝地看著兩個隊友。
“你們兩個到底什麽意思？我和離月哪裏得罪你們了，一進來就陰陽怪氣的！”
其他人沒想到，拍賣會馬上就要開始了，團隊裏的幾個女生竟然吵起來了。
互相對視一眼，頓時覺得十分頭疼。
“老人家不過是借個地兒，你們這兩個女娃娃，怎麽比她們三個還小氣。她們三個女娃娃還知道請老人家吃頓飯呢！”老頭的聲音突然慢悠悠地響起來。
“到底是我們小氣，還是有的人厚臉皮？也不看看自己什麽身份！”商窈窈對老頭道，聲音裏充滿了鄙夷。
“窈窈！”郭肆低喝一聲，提醒商窈窈注意言辭。
他很少有冷臉的時候，這一聲低嗬，暫時鎮住了商窈窈。
見商窈窈不甘地閉上嘴，郭肆轉頭看向老頭，一臉歉意道：“老人家，舍妹無狀，請老人家多多包涵。”
老頭飛快地將郭肆上上下下打量一遍，哼哼道：“算你小子說句人話，老人家我大人大量，不跟她們兩個女娃娃計較。”
商窈窈聽著老頭明裏暗裏的嘲諷，暗指自己不是人，胸膛裏頓時染上起一腔怒火。
“一個臭乞丐，裝什麽大佬，我們這裏不歡迎你，滾出去！”
“哎呀呀，你這個女娃娃怎麽這麽凶，當心以後嫁不出去！”老頭拍著胸脯說道，放佛受了極大的驚嚇，眼中卻閃著幸災樂禍的光芒。
這個女娃娃，真是太討厭了。之前見到的這三個，隻是不乖，他不討厭。
但是這個，他是真的討厭，好想毀掉啊。
玄離月敏銳地從老頭身上捕捉到一絲危險地氣息，眸光微凝，轉頭看向商嫋嫋，冷聲道：“這位老人家是我請來的客人，如果你有意見，回去之後打一架。”
“玄離月！”商嫋嫋咬牙切齒地對玄離月道。
她恨不得現在就把玄離月和那個老乞丐一起打出去，但是她知道，其他人不會同意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