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祖母?表哥?我隻記得,我有個妹妹,有個弟弟,什麽時候,又多出一個祖母和一群表哥?”
突然,一個柔弱的女聲,從傭兵團的大門內響起來。
女子的聲音並不大,但是在個敏感的時刻,卻顯得格外清晰。
老婦人和青年們的哭喊聲音戛然而止,全都一臉錯愕地看向傭兵團的大門。
那個女的還活著?這怎麽可能,不是說人已經死了,一屍兩命嗎?
如果不是因為這樣,給再多的錢,他們也不來演這場戲啊!
不僅僅是他們,除了玄離月之外的所有人,全都伸長了脖子,看向聲音傳來的方向。
沈凝身上披著一件厚實的鬥篷,手中抱著一個繈褓,在奶孃的攙扶下,腳步虛浮地緩緩走出傭兵團的大門。
“這,這是那個孕婦!”
“老天,她真的沒死!”
“她手裏抱著的難道是……”
越來越多的人認出沈凝的身份,圍觀的人群,徹底沸騰了。
蘇大夫看到沈凝,見她麵色就隻是產後虛弱,瞥到她懷中的嬰兒,雖然雙眼緊閉,但呼吸平穩,就知道孩子也很平安,頓時羞得老臉通紅。
另外兩個大夫站在蘇大夫身後,麵麵相覷。
這哪裏是一屍兩命?分明就是母子平安!
那些期望著能夠憑借“一屍兩命”的惡劣影響,將玄離月打落塵埃的人,全都傻眼了。
兩個接生婆一臉的難以置信,張大娘短暫的震驚過後,大喊出聲:“不,這不可能,孩子明明就胎死腹中了,怎麽可能母子平安?假的,一定是假的!”
她這一聲喊,彷彿投進油鍋裏的一大盆冰水,場麵頓時變得混亂起來。
有些人將質疑的目光放到沈凝身上,但更多的人,卻是鄙夷地看著兩個接生婆。
老婦人和幾個鬧事的青年,看到混亂的場麵,互相遞了個眼神,悄悄潛入人群中,一步步後退。
退出人群,正要拔腿就跑,卻對上一張笑得陽光燦爛的臉龐。
“侍,侍衛長大人?”一個青年聲音尖銳地喊道。
“你們幾個造謠生事,擾亂樂陽城治安,牢裏反省去吧。”城主府侍衛首領笑眯眯地對幾人說完,揮手對身後的手下吩咐道:“抓起來,關進大牢。”
他身後的侍衛蜂擁而上,一把堵住幾人的嘴,防止他們叫喊出來。然後用一根粗壯的鎖鏈,將人鎖到一起。
看到鎖鏈,侍衛首領麵色頓時僵住。
一定不能讓別人知道,這條鎖鏈是城主大人吩咐他,給玄離月準備的。
他決定了,回去就辭職。把這幾個人抓起來,是他要投奔的誠意,希望玄離月不要計較他之前的得罪。
這邊的小插曲沒有人發現,所有人都在關注,沈凝手裏的孩子,到底是不是她親生的。
畢竟,之前產婆說了,孩子已經胎死腹中。
沈凝麵色十分慘白,從房間走到這裏,短短兩百多步,她的頭上已經布滿了細密的汗珠。
聽到人群中的質疑,她的臉色非常平靜,走到玄璃月身旁站定,麵對眾人,抱緊手裏的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