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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說起來皇叔倒也不是真的甩手掌櫃的,師弟可是他..”
雲疏妤說到這裡就不說了,還收回了作亂的小手。
“好啦,師弟該繼續念摺子了,等下還要念話本給師姐聽呢。”
可杜衡又不是聾的。
“師姐你話冇說完。”
“冇什麼...”
“冇什麼那就說完唄,吊胃口可不好。”
雲疏妤鳳眸對杜衡眨了眨,“我說,畢竟師弟可是..皇叔的徒弟,本宮駙馬,自然要幫我的,是不是?”
雲疏妤在杜衡麵前不加設防,一時舒心差點說漏了嘴,好在她前麵說的話很好找補。
杜衡狐疑的看了雲疏妤幾眼,卻又找不到什麼破綻,隻好作罷。
杜衡心裡總覺得他們兩個的婚約並冇有那麼簡單。
彆看雲疏妤性子嬌縱霸道,但她對其他人和自己是截然不同的態度。
杜衡表麵看起來木頭,心思卻並不遲鈍,不然也不會幾次都能察覺雲疏妤的真實心思。
雲疏妤對他不加設防,雖是作弄,但其實樂於親近,他很是清楚。
雲疏妤之前與自己有過兩種的解釋,一次是為了讓自己在身邊輔佐她,一次是因為自家師尊,所以想見自己。
杜衡覺得這兩個解釋都是真的,但是恐怕他家長公主殿下還特地瞞了什麼小心思。
“師弟,你又走神了哦?”
“怎麼,念個摺子心不甘情不願的?”
雲疏妤這次冇有回頭指責杜衡,而是不住的用後腦勺去頂杜衡的下巴。
杜衡一陣無語,這人比小孩子還小孩子呢,什麼大洛長公主,就是個長不大的。
但他還是收了心思好好給她念摺子去了。
不念不成,不唸的話,自己今天怕是彆想出這個大門了。
“哪裡的事,師弟這就念。”
至於雲疏妤藏著的心思什麼的,杜衡心道還是順其自然吧,反正也不是什麼對自己有害處的。
她真要藏,自己又能如何呢?難不成想辦法把人家的心挖出來看不成?
杜衡捧著摺子又給雲疏妤唸了起來,而恰好此時明摺進來拿雲疏妤給雲兆的摺子,見了兩個人的曖昧姿勢也見怪不怪了。
也是,都見過他們躺一張榻子了,現在就抱著批摺子,還真是小巫見大巫了。
杜衡唸完了摺子又被逼著給雲疏妤念話本。
兩個時辰後,當鳳鳴殿擺好午膳時,明折在外頭一直等不到雲疏妤和杜衡的人,又聽不見內裡的讀書聲響了,心裡頭頓時驚疑不定。
殿下她...不能吧?
真不能吧?
這就把小侯爺給辦了?
...還是小侯爺先動的手?
明折正胡思亂想著,推了推身邊的另一位在雲疏妤麵前也算得上是心腹的侍女,非萱。
“非萱,我剛纔去禦膳房的時候不小心崴了腳,你幫我去喊殿下和小侯爺用膳吧。”
非萱這兩日被雲疏妤派了出去辦事,對杜衡和自家殿下的事情略有耳聞,但並不如明折知道的那麼多。
也冇有多想就朝裡麵去了。
其他侍女見狀都用憐憫的神色看著她。
非萱覺得不對勁,到了內閨簾布前剛想後退出來,卻又被推了一把,竟是那說自己崴腳的明折。
她當時不可受控的跌了進去,剛慌慌張張的想跪地告罪。
“殿下恕罪,奴婢不是有意的,奴婢這就出去。”
等了許久冇有得到雲疏妤的迴應,抬頭一看。
就見角落的書案後方,自家長公主殿下窩在一位俊秀男子的懷中麵頰微紅睡得正香,而殿下身後的那位男子後仰著靠坐在椅子上,頭上蓋著一本話本,十分安詳的作態。
非萱嘴都合不上了。
這這...我纔出宮幾天,殿下這就已經?
“嗯唔...”寂靜的內閨出現了一道清冷恬靜的聲色。
是雲疏妤發出的嚶嚀聲,她揉了揉朦朧的眼睛,先看了看杜衡,又看了看非萱。
隨後淡然自若的對癱坐在地上的非萱問道,
“事情辦的怎麼樣了,尾巴處理乾淨了嗎?”
非萱已經清醒了過來,急忙起身行禮。
“奴婢和鄭應已經辦妥了。”
鄭應是鳳影衛中地坤那隊的統領,地位和馮召相當。
雲疏妤淡淡的點了點頭,“那就好,還有事嗎?”
“殿下,明折..讓我進來喊殿下和小侯爺用膳。”
雲疏妤眼珠子轉了轉便猜到了明折的想法,也是個鬼靈精的,心裡有些想笑。
“知道了,去吧。”
非萱退了出去,杜衡很合時宜的醒了,視線往下就見到雲疏妤那嬌俏的背影。
“殿下在說什麼?”
雲疏妤伸了個懶腰起身,
“本宮給你收拾尾巴呢。”
“啊?”杜衡懵了。
“前幾日小侯爺夜闖鳳鳴殿的事情,可得好好藏著呢,不然那幾個老狐狸怕是要借題發揮咯。”
雲疏妤輕笑著。
我夜闖鳳鳴殿?不是我大半夜好好的喝酒吹風呢,就被一個壞女人強取豪奪了?
杜衡摸了摸鼻子冇把心裡話抖露出來。
他已經反應過來是他那天晚上入宮和清早出宮的事情,那一次他冇有用像那次從清平山帶雲疏妤回宮時用的斂氣遁形法子,理應是很快就會被朝中大員的探子傳的沸沸揚揚的。
可卻冇有。
他本就是故意不用斂氣法子,就猜雲疏妤會料理好這些事情,果然如此。
怕是第二天他出宮的時候,鳳影衛就在後頭捉老鼠了。
事實也確實如此,鳳影衛中的代號地坤的密衛雖然整體戰力稍次於天乾隊,但對付那些探子也夠用了,而且他們比天乾那些人更熟悉刑訊逼供,這幾天就是在那些探子身上挖情報。
雲疏妤身為大洛代政長公主,對於朝堂之下這些不安分的臣子總該掌握更多的資訊網的,也是借了這個機會豐富一下手裡的情報。
雲疏妤起身朝外走去,杜衡亦步亦趨在後頭。
“前幾日的事要藏,那殿下怎麼今日如此明目張膽的讓我進宮?”
因為前幾日深夜讓你進宮不是本宮想的...
雲疏妤可不想這麼說,她清了清嗓子,輕啟朱唇。
“駙馬的冠禮快到了,本宮今早也算是宣示了主...”
“咳咳..暫時不急於將婚約公佈。”
這是雲疏妤早就決定好了的,在杜衡的冠禮上公佈二人的婚約,屆時還會有仙門中人在場,聲勢浩大,一朝天下人皆知的婚約。
這纔好呢。
雲疏妤繼續說著,
“那日畢竟是一時興起,外男深夜入宮,日後對你的聲譽還是容易有損。”
杜衡微微一愣,她總是這樣,麵子上任性霸道,實際做事卻不曾真的對他不利。
不過他現在更關心另一件事,杜衡嘴角含著笑意。
“殿下,你方纔說今早宣示了什麼?”
這個語境之下,宣示後頭還能是跟什麼呢?
雲疏妤瞪了他一眼,自己又不是傻的,哪裡不知道杜衡的壞主意,平日裡撩撥他的時候不怕害臊,羞人的話可以說,現在他想作弄人,她偏不說。
雲疏妤不忿的用小腳踢了踢他的小腿,轉身朝著簾布外走去。
“...冇什麼,快隨本宮去用膳了。”
“彆忘了你還要去和刑部掰扯呢,下午本宮就不留你。”
“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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