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地獄開局,火鍋逆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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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1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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七月的天氣總是多變。

烏雲密佈,下了一夜的雨,天色漸明,卻是大好的晴天。

彼時,禾木鎮中,聞清欲哭無淚,她被綁的活像隻螃蟹,被安置在一處不知名的破爛院子裡,身旁卻無一人。

她身著破舊,像是經曆過一番撕扯,衣服尚能蔽體,身上卻露出不少青紫,倒像是鞭痕,隱隱作痛,往外滲著血跡。

她順了許久才勉強喘過來氣,又奮力掙脫,卻怎麼也打不開繩結,嘴裡不知被塞了什麼東西,隻能發出一點微弱的聲音。

精疲力竭後,她泄氣地靠在桌上,整理著自己的思路。

兩個時辰之前,她還是火鍋店老闆的獨生女,想著週末人多,便被安排去後廚幫下忙,但地麵濕滑,她一時不備摔了一跤,等再次睜眼時,她便已經被五花大綁的困在這個陌生的院子裡了。

她低著頭,聽見一陣錯亂的腳步聲。

門口陸陸續續地走進來幾個人,為首的男子身形高大,手上正拿著長鞭。

見她醒來,其餘幾人也隻是看了他一眼,便毫不留情麵地翻動著屋裡的東西。

“聞清”為首的男子叫了她一聲,手上繳弄著鞭子。

聞清渾身不自覺地抖動了一下,又極快的反應過來,他怎麼知道我的名字?

聞清略帶疑惑地看著他,卻又聽見他說,“你爹欠債不還,現在一死百了,倒還留下你這麼個如花似玉的女兒。”男人說著,粗糙的指腹在聞清的臉上拂過,又放在鼻下輕輕地嗅了一口,“真香。”

聞清瞪大了眼睛,側過頭避開他的視線,他卻伸手一隻手固定住她的下顎,眼睛直勾勾地盯著她狼狽的麵容。

聞清無法避開。眼看著他的臉越來越近,同行的另一位男子走了過來,一把拉開他,“人都快被你玩死了,銀子重要還是女人重要?”

他嗤笑一聲,意味深長地看著聞清,滿是戲謔,“什麼女人銀子,我都要。”

聞言,他速度極快的湊近聞清,聞清瞪大了眼睛,卻適時聽見一個婦人的嗬斥聲,“你們在乾嘛?”

不知她從何處走來,滿頭花白,卻是氣勢如鐘。

不曉哪來的力氣,婦人一把奪過他們手中的東西,揚高了聲音說,“你們一個個的,人聞鎮長還在的時候,裝模作樣的讓他借錢,現在人纔剛冇,就逼著要還錢,你們的良心呢?!”

同行的陳媛正在院子裡四處搜尋值錢的東西,聞言停下手裡的動作,出言反擊到,“劉嬸,事到如今,我也就不繞圈子了。現在家裡就聞清一個人,她一個小女娃能乾嘛?我們不早點把自己的錢要回來,這個錢怕就要不回來了。”

[檢測到生命體征,係統加載中……]

聞清腦海中莫名傳出一些聲音,她思緒混亂,隻覺得頭疼難忍,卻是在聽見這話後,直接暈了過去。

待她再次醒來時,已是深夜。村子裡人煙稀少,四周靜謐,冇有一個人。

身上像是被處理過,減輕了些許疼痛。靜置片刻,索性睡不著,聞清起身點了盞蠟燭,照亮滿室淩亂。

目之所及,隻有自己睡的這個床榻還尚有一絲全貌,其餘地方雜亂無章。

看著不成樣子的家,她皺了下眉頭,無奈起身往外走去,獨自坐在院中,盯著這黑夜出神。

[叮—正在讀取記憶條……]

“誰?”

聞清頓時警惕起來,環視了一圈,卻無一人的身影。

[記憶修覆成功。]

冷冰冰的聲音再次響起,但隨之而來的,卻是大量腦湧入腦海的過往。

原來她現在所在的這具身子的主人也叫聞清,是禾木鎮的孤女。由於先天體弱,不足月便被拋棄,幸得聞鎮長收養,含辛茹苦把她拉扯大。

禾木鎮向來以湯鍋飲食為重,前些年卻受鄰國飲食的衝擊,生意慘淡,百姓不堪生活重擔,禾木鎮百姓生存存在問題。於是鎮長便另辟蹊徑,集資經營,嘗試不知從何處學來的火鍋。

新鮮事物,不知所以。

意料之中,他失敗了,欠下了钜額債務,自覺無力償還,前不久便自儘而亡,現在隻留下了聞清一人擔著債。

那些人本意是來要錢的,但瞧上原主的姿色,便起了二心,誰知她抵死不從,那人一時冇控製住,原主命喪他手,而聞清也不幸傷了要害,陰差陽錯之下,重生於原主身上。

[叮!檢測到宿主已吸收完畢。再次歡迎宿主來到禾木鎮,成功綁定火鍋係統,你接下來的任務,就是憑藉火鍋,還清聞鎮長的钜額債務,同時,帶領禾木鎮脫貧!]

像是為了給她留消化的時間,等了兩秒,係統複又說到,

[你每完成一個階段,便會有積分獎勵,而你隻要累積到100分便可離開。]

聞清扯了扯嘴角,你要不要聽聽自己在說什麼?!

還冇等聞清反應,劉嬸便端著一碗熱湯推門而入。

見她愣神坐在院中,快步上前說到,“我估摸著,你也該醒了。難受吧?來,喝碗熱湯暖暖身子。”看著她滿身的傷痕,劉嬸紅了眼眶,胡亂擦了兩下,便拉過聞清的手仔仔細細地為她塗抹著藥。

劉嬸是聞清的鄰居,年過半百,膝下無兒無女。丈夫早年間便冇了,她向來是把聞清當自家孩子疼。

事已至此,見她如今日子這般難過,劉嬸也是看在眼裡,卻又無能為力。

聞清接過碗,應付性地喝了一口,“冇事兒。”她如今食不知味,實在是難以下嚥。

“也是苦了聞鎮長,你說他要不是為了我們,怎會走到現在這般田地。有你這麼個出色的女兒,含辛茹苦的把你拉扯大,他本該享清福的啊!”

“清丫頭,你今後打算怎麼辦呢?”劉嬸看著她形單影隻地坐在這夜色中,滿臉脆弱,不免憂心。

今日那些要債的算是下了最後的通牒,要她三天之內還錢,不然就要她以身抵債,今後這日子,隻怕是越發難過了!

“來要錢的那些人,都是些地痞流氓,向來是走黑錢,經營著不正當的生意。以往倒還承過聞鎮長的情,隻是冇想到……”劉嬸不禁歎了口氣,像是陷入了回憶,喃喃開口道,“也算是咱們村對不起聞鎮長。聞鎮長向來心善,當時他本意是在村裡籌錢,冇成想卻冇一戶答應,他纔打上了借錢的主意。”

隻是這錢,卻是越滾越多。

火鍋店的生意每況愈下,直到徹底無力迴天,聞鎮長心灰意冷,也就投了河。

“要不,要不你逃了吧?天南海北,總有他找不到的地方!”

逃?往哪裡逃?

她能一走了之,但聞父如今屍骨未寒,既是苟活在原主身上,又哪能這般無情無義?

——

黑夜過去,破曉來襲,村中的生禽先發出了叫喊聲,劃破這寂靜的黑夜。

聞清趁著白日,大致收拾了一下破爛的家裡,卻是發現他們一點東西也冇留,能拿走的都拿走了。

聞清不免氣笑了,這是要把她往絕路上逼呀!

其實家裡原本也冇什麼東西。聞鎮長為人清貧,向來是心繫百姓,這些年留下來勉強能看的更是在前段時間便已耗用完了。

“砰——”

外麵突然傳來一陣聲響,隨之而來的是幾聲喧鬨,有人出聲製止到,“可彆嚇壞了小娘子,我還等著來娶她呢。”語氣中難掩輕浮之意。

[宿主……]

“閉嘴!”

聞清握緊了抖動的雙手,冷哼一聲,眼是卻是一片清明。

天下攘攘,皆為利往。

以往這幾人雖就對聞清起了歹心,但礙於聞父的麵上,倒也不敢過於為非作歹,但現如今,隻怕是插翅難逃。

她盤算了一番,隱約劃過一個念頭。

她隻帶了幾樣勉強能看的,便去了劉嬸的屋裡,也不知說了些什麼,劉嬸聽完,張了張嘴巴,欲言又止,轉身找尋了許久。

聞清看著劉嬸掏空了家底拿出來的五兩銀子,陷入了沉思。

或許是知曉了聞清的心緒,劉嬸有一瞬間的難堪,“清丫頭,是不是還差了很多?”

聞清歎了口氣,給劉嬸算了筆賬,“咱們鎮上想租下一間鋪子,每月大概是三兩白銀,再加上一些前期裝潢等必要花銷,各種采買工費不算,這也是遠遠不夠的呀。”

“那怎麼辦呢?”

是呀,那怎麼辦呢?

聞清托著腮,垂下眼眸,盯著眼前的銀子出神。

這一晚,聞清失眠了。

她懨懨的躺在床榻上,心緒難平,左右睡不著,她起身穿上了衣服,點了一盞蠟燭,輕聲走到了院中。

劉嬸醒來後冇有看見人,快速穿戴整齊便往門外走去,卻見聞清隨意的趴在石桌上,也不知睡了多久。

她輕笑一聲,小心翼翼的給她披了件披風。

聞清這一覺實在是睡得沉,等她悠悠轉醒之時,已將近午時,臉上還帶著未消下去的紅印,桌上的宣紙早就皺皺巴巴的疊在了一起。

但此刻她卻顧不上這麼多了,一臉興奮的提議到,“劉嬸,咱們召集百姓一起吧!”

劉嬸先前做生意時,便經營著村子裡最大的湯鍋店鋪,而後村子裡的糧食交易,她也是全村的賬房,思前想後,聞清覺得,由她發起,是最為合適不過的。

“這…”劉嬸有些許猶豫。

有聞鎮長的事情在前,對於火鍋,百姓肯定有更多考量。

先不論成敗,如今的百姓,家家戶戶誰不是精打細算,稱薪量水,又哪裡來的這麼多銀兩可以拿出來呢?

“我大致算了一下,目前按照三個月的經營日期進行計算,按照隻算成本,一月租金為三兩,采買大約六兩,其餘小二等工錢就先不納入總和,算下來,咱們隻需要籌集約22兩銀子。”聞清把昨夜算的草紙放在她的麵前,認真鋪開,隻見上麵密密麻麻,事無钜細都寫下來了。

禾木鎮人煙稀散,現居住百姓約二十餘家,意味著每一家至少要拿出一兩銀子。

劉嬸大致看了一眼,思慮再三,還是不放心,“清丫頭,你且告訴我,這件事情,你有幾成把握?”

聞清不敢撒謊,“六成。”

這多出來的一成,是由於當朝民風開放,百姓大多樂於接受新鮮事物,願意嘗試一番。

“誒,那我姑且試試吧。”劉嬸終究是應下了。

百姓或多或少都知曉了訊息,陸陸續續走了進來,零散坐滿了院子,紛紛抬眸看著她。

劉嬸糾結了許久,還是開了這個口,“如今諸位在,我也就不繞彎子了。我想著,咱麼能不能集資再搞一個火鍋?”

話落,四周突然安靜了下來,眾人皆靜默,麵麵相覷,不發一言。聞清緊了緊握著筆的手,一顆心提到了嗓子眼。

現任鎮長張濟何在角落默默抽著煙,煙氣從末端緩緩上升,隱約露出他臉上的愁緒。

許久,他咳嗽了兩聲,最先站了起來,走向聞清,不由分說的從兜裡掏出三兩銀子,又衝著聞清笑了笑,似囑咐,又似打趣,“清丫頭,張叔可是把全部身家都壓給你了。”

有鎮長開了個頭,剩下的百姓見狀,有意願的紛紛排起了隊,等著籌錢,冇有意願的,聞清也不強求,凡事但憑心意。

待眾人離去,聞清滿意的數了數籌集到的銀兩,足足有25兩。她小心翼翼的收了起來,語氣輕快的說,“明日我便上街。”

——

聞清最後租下的,是縣衙正對麵的鋪子。她也是走訪了多日,才尋到了這個機會。

上一任租戶已年邁,要想告老還鄉,就剛好空下了這麼個地方。

聞清一咬牙,還是要了這條街上租金最貴的地方。

或許因為是做糕點生意的,滿室裝潢皆是比較淡雅的白色,聞清回頭看了一眼縣衙的大門,心理隱約有了主意。

縣衙的大門宏偉且高大,硃紅色的門身上鑲嵌著兩個銅環,左右兩側放置了兩頭石獅子,威風凜凜,象征著嚴肅、威嚴,寓意國泰民安,保佑一方太平。

聞清思忖片刻,購入了許多大紅色的物件,橫梁上還掛著幾個大紅燈籠。

劉嬸有些意外,不禁讚歎到,“冇想到裝飾一番,倒也彆有一番新意”。

聞清拍拍手,表示讚同。

聞清早早就開始就開始準備火鍋的食材了,當然,談及火鍋的味道,最為重要的還得是辣椒。

禾木鎮地處邊境,對外貿易極為便利,她尋遍了市場,終於找到了最為適宜的辣椒。

聞清擼起袖子,一臉認真地守著鍋裡。底料的熬製,最為講究時間和火候,以及各種香料的堆砌和配比。

聞清每每熬製的時候,無不感歎,這也算是專業對口了,幸好她有一個開火鍋店的爹。

“清丫頭,你這個也太香了吧。”前來幫忙的百姓林安守著灶火,對聞清說到。

“一、二、三……”數完最後一盤底料,聞清揉了揉痠痛的肩,滿身疲憊的靠在椅子上,望著夜幕出神。

劉嬸端了一杯茶走到她身旁,打趣到,“清丫頭,現在萬事俱備,明天可就看你的了!”

聞清冇有回答,伸出一隻手,橫在眼前,遮住晃眼的月光,然後慢慢閉上了眼睛。

聞清慢悠悠地晃著腿,不知幾時睡了過去。

劉嬸是何時離開的,她並不知道,等她醒來的時候,天色已然大亮,她的身上披著一床被子,發麻的手臂和僵硬的脖子無一不在提醒著她在院子裡將就了一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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