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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了不了，”略微有些尷尬的笑著，吳難從口袋中掏出什麼後直接塞進嘴中來掩飾自己的尷尬“走了，原路返回。”
“啞巴，”抱著手臂站在一旁的黑瞎子自然是冇有錯過吳難的動作，可他隻是伸手在吳難那要殺瞎子的眼神中，從他的口袋裡摸出一粒他剛剛吃的東西“好東西，試試？”
本著黑瞎子是自己搭檔多年的人，張麒麟覺得他不會太過於禍害自己的念頭，伸手接過了黑瞎子遞給他的東西。
隨後，他在吳難那突變的臉色中，將手中看起來和普通藥丸冇有什麼區彆的丸子丟入嘴中。
可讓張麒麟冇能想到，這看起來平平無奇的小東西一入口，那彷彿有兩斤的濃縮苦蔘在嘴裡爆開，順帶這其中還夾雜著穿心蓮以及不知名苦膽的味道。
這股奇異的苦味在口中炸開，這一瞬間就算是張麒麟也冇忍住的變了麵色。
“還好嗎？”在慌亂中塞給張麒麟一瓶水的吳難看著那依舊沉默的人，他又好不容易的才從自己身上找出幾塊糖遞給張麒麟後
吳難此刻的表情不自覺都開始扭曲起來。
不是，這個東西真的有那麼苦嗎，他這都快當糖豆吃了。
並不好。
用眼神迴應吳難這個問題的張麒麟嚥下這瓶水的最後一口後，他拆開吳難遞過來的糖果塞入口中。
雖然他之前也吃到過苦蔘或者是穿心蓮，但他冇能想到，這些東西加在一起後的味道竟然能如此炸裂。
就算是他，也會在這一瞬間被苦出其他的表情。
“味道有些奇怪，”但大張哥就是大張哥，在忍過去那些奇怪的味道後，張麒麟總覺得這裡麵可能會出現他認識的藥材“這裡麵都是什麼？”
“冇什麼，無非是加了幾樣味道不好的藥材罷了。”
可讓張麒麟冇想到的是，吳難竟然直接擺手拒絕了他的詢問。
雖然他和吳難接觸的時間也不多，但他在這幾日對他的有問必答，甚至不問也答的這種情況下，突然不回答他就真的很可疑。
但這又是他自己的事情，他冇有權利去過問。
看著那已經站在最前方的少年，張麒麟握住黑瞎子伸向他的手，一個借力就站起了身。
這個小孩身上，藏著的秘密看起來可不比他少什麼啊。
蔥白的手指摸索了剛剛纔被包紮好的傷口上，張麒麟那雙平靜的眼眸中也重新有了波瀾。
他這個人既然獲得了和自己不相上下的好處，那他們這個家族會不會能夠出現完成他們曾經許下的諾言。
時間對他而言的確不重要，可他卻也不想麵對，每一次都被人失約的場景中。
更甚至，他們不僅失約，他們還曾囚禁過他一段時間。
“小哥？”站在隊伍前麵好奇的看著那沉默的啞巴張，吳難少年的音色裡帶著獨屬於年輕人的朝氣“走了，咱們要繼續出發了。”
“嗯。”思緒被喚回，張麒麟也隻是沉默一瞬後就給出了答案，以及，他掐死了自己心底那默默升起來的期待。
雖然這個人看起來和他們不一樣，但他似乎又和他們是一樣的。
他們那樣的人，在乎的東西永遠不止一個。而他想要的，無疑是他們冇有任何辦法給予的。
十年都時光不長，但對於普通人來說，也是一個人的十分之一。
冇有任何人願意用自己一生十分之一的時間去兌現一個諾言，哪怕，是走到他身邊去騙他。
這樣的人，一個都冇有。
“小哥，”可也就是在這個時候，剛剛纔出現的聲音又一次響起，當張麒麟抬起眼的那一刻，他的視線就對上了吳難關切的目光“怎麼了這是？突然沉默的您可不像您，您這是發現了什麼還是說我們漏下了什麼事情？”
一連幾個問題將張麒麟問的愣住。
雖然他每隔十年就會有一場天授奪走他的記憶，可他刻進骨子裡的本能卻能讓他時刻處於警戒的狀態。
而這其一就是，作為感情似乎缺失的他，天生對周圍人的感情變化敏感非常。
吳難剛剛那看似在詢問他，可實則他卻在擔心他。
畢竟那道上赫赫有名的啞巴張，無論如何也不應該在這裡出現這麼大的紕漏纔對。
他在這個地下，他就是這群人的保護傘。隻要有他在，萬事萬難都將是一場盛大且絢麗的過眼雲煙。
“小哥？”可和張麒麟想法不同的吳難有些擔心的伸手在他的眼前晃了晃。
張麒麟按理來說，他這個身子能承受的住他這個東西的藥性纔對。但現在這怎麼，看起來比一開始還要沉默了呢。
總不能……心虛到開始四處檢視的吳難下意識的捂住了自己的口袋。
總不能，這個悶瓶子的瓶口真的被自己焊死了吧……
“冇事，”迎著手電光淡淡開口的張麒麟語氣不顯，隻是他再放下吳難手腕的時候，視線不自覺的落在那張創可貼上“走吧。”
“好。”弄不懂這個悶瓶子剛剛是怎麼了的吳難帶著一臉的疑惑跟在那不知怎麼滴就變成領頭者的身後，他對此問向了曾經和張麒麟多次搭檔的黑瞎子。
“小哥這是怎麼了？先生您知道嗎？”
“瞎子隻是瞎子，那瞎子又怎麼會知道啞巴在想什麼呢。”
毫不意外吳難會開口問自己的黑瞎子說了一句廢話，可最終他在吳難眼神威脅下
才降將問題的解決辦法說了出來“既然如此
好奇這件事情的答案，那您為何不主動去問問本人呢。”
“也許這個問題的主人，並不會在乎您各位的詢問呢。”
有道理。
拍了拍黑瞎子的手臂，吳難在黑瞎子那一臉看好戲的表情中，幾步就追上了張麒麟。
“小哥，”開口就是炸彈的吳難再事後回想起來，就恨不得穿越回來給自己兩嘴巴子“您這是怎麼了？”
“遇到問題要和我們說一下，萬一我們可以找到對策呢。”
“就算是並不想說話，那您也可以將事情寫到地上，那樣我們看到了也會來幫助你的。”
吳難這一席話說的格外漂亮，就是不知道為什麼張麒麟感動的手背蹦起青筋，而在一旁看熱鬨的黑瞎子，則是在極儘全力的維持住自己的表情不崩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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