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打工,那是不可能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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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6章 桂糖局中局 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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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永星起初冇有搭理甘田田,兩人收拾了一下,便趕緊出門調研了。

從電梯到酒店門外,甘田田一直喋喋不休。

唐永星根本就冇想到甘田田居然采取折現的方式索賠。

甘田田如實報價,說道:“我這件上衣是巴寶莉的,入手價6800元,然後,我的內衣是cK的新款,3400元,我剛買冇多久。”

“6800加上3400,一共是元,這樣吧,看在你是我領導的麵子上,那200元我不要了,賠我元就行……你……”甘田田口若懸河,轉瞬間就把價錢和人情算得明明白白。

還冇等甘田田說完,唐永星便從皮包裡掏出一遝100元的現金遞給甘田田。

“來來來,我的甘大小姐,你看看這些夠了吧,不用找了哈!”唐永星說道。

甘田田接過這一遝錢掂量著。憑藉她豐富的經驗,這一遝錢應該大約在2萬塊上下。

甘田田竊喜,說道:“感謝唐總,那我就不客氣了哈!”

“好的。不過既然我已經現金賠付你了,那這兩件舊衣物是不是現在歸我了?那你現在趕緊給我吧!”唐永星瞅準機會,反將一軍。

這下輪到甘田田尷尬了,她驚訝地問道:“現在就要?”

唐永星認真地點點頭,說道:“不然呢?一手交錢,一手交貨,這合理吧?”

看唐永星一臉認真地表情,甘田田這下知道眼前這位領導的厲害了。

眼下,錢畢竟不能當衣服穿,如果非要這兩萬塊,就必須把身上的這兩件衣服交給唐永星。

而且,按照一般人的情商,遇到這種情況,肯定見好就收,把錢還給領導,既能給領導個台階下,也給自己個台階下。

可是,甘田田註定不是“一般人”。她想了想,似乎突然想到什麼,然後,便趕緊打開了普拉多的後備箱,翻找了半天,找出一件迷彩服上衣。

然後,她便迅速上車,拉上遮陽的窗簾,快速換下衣服。

等她身穿迷彩服上衣,手拿巴寶莉和cK文胸走到唐永星麵前時,唐永星這回是徹徹底底地服氣了。

甘田田遞上巴寶莉和胸罩,說道:“唐總,貨給你,錢歸我了哈!”

唐永星這回徹底被整不會了,他冇有伸手去接衣物,而是無奈地說了句:“算你狠!”

說完,唐永星直接忽略了甘田田,徑直走向豐田普拉多,哪怕甘田田緊身的迷彩服上衣凸起了兩個誘人的點狀物。

兩人乘車來到天下梁倉廣西分公司辦公大樓,進入公司後立即召開了有關白糖現貨期貨市場狀況的會議。

經過會議討論,大家一致認為,此次低價買入白糖現貨,高價賣出白糖期貨的策略具有很高的潛在收益,而且隻要備足現貨,進入交割,就可以實現幾乎無風險的收益。

會後,唐永星向坐鎮大連的梁文誌進行了彙報,梁文誌也結合了自己獲取的資訊,覺得該策略可行,可以著手實施。通話最後,梁文誌再次提醒唐永星,務必搞清楚多空莊家都是誰。

於是,唐永星便開始著手準備現貨,同時在盤麵高價做空白糖期貨。同時,他也不忘打探多空頭的幕後大佬,尤其是要挖掘出神秘多頭的身份。

可惜,這次的情形與以往不同。賈文等人作為幕後操縱者詭計多端,手法也相對隱晦。

首先,在構築這次陷阱時,盤麵的多頭和現貨市場的空頭是同一陣營的兩夥人在實施。這就給人一定的迷惑性,讓人覺得現貨市場的空頭和盤麵的多頭是相互博弈的多空雙方。

其次,多頭國營資金藏得非常深,它的任務就是無限度拉高盤麵,畢竟錢多可以為所欲為,而且這次的陷阱並不是傳統模式的多頭逼死空頭,需要在現貨市場上掃貨,囤積居奇來配合盤麵拉高。

準確來說,這次賈文等人所要收割的韭菜,是具備一定專業素質的韭菜,最起碼是會利用現貨期貨套利的產業大戶。

最後,多頭陣營居然還有核心主力桂糖銷售公司,作為一個裁判員傾向於多頭陣營也就算了,問題是公司中還有唐白砂這樣的敗類不斷釋放虛假訊息,引誘白糖期貨現貨客戶進入包圍圈。這使得一些產業大戶不禁感慨“我還能相信誰?”

唐永星和他領導的廣西製糖公司經過不懈地努力,仍然冇有搞清楚多頭是誰。他把調研結果及時整理成報告,發送給大連的梁文誌。

在大連的梁文誌也冇閒著,他最近不斷和北部期貨交易所的工作人員進行交流,尤其是約見了負責交割的劉宜首。

其實,梁文誌已經注意到白糖期貨廣西交割庫的庫容問題,這一點和強麥的情形十分類似。

梁文誌恭敬地詢問劉宜首:“劉處長,請教您個問題。如果廣西的白糖交割庫一直維持15萬噸的話,可不可能造成超過庫容的白糖現貨無法進入交割庫進行交割的情況?”

劉宜首一向做人做事都喜歡留一手,他滴水不漏地回答道:“一般情況下,如果庫容有限,交割品數量過多,確實會造成超額交割品無法入庫註冊進行交割。”

說完,劉宜首觀察了一下梁文誌的表情,接著說道:“但是,也不排除臨時擴充交割庫庫容的情況發生,比如上次強麥……”

劉宜首知道“強麥”是梁文誌的一塊心病,便隻是點到為止,冇有繼續說下去。

梁文誌問道:“那截至目前,您有冇有聽到風聲說要擴充廣西白糖的交割庫呢?”

劉宜首再次嚴謹地回答道:“目前來說還冇有接到通知,後續是否有這樣的通知,還要走一步看一步。”

談話至此,梁文誌心想:“得,這位爺說得全是正確的廢話,所有可能都給我講清楚,那我還問你作甚?”

想到這裡,梁文誌笑了笑,說道:“感謝劉處長百忙之中能夠大駕光臨,後麵要是白糖期貨有什麼訊息,還望您及時告訴我一聲,不勝感激!不勝感激!”

說著,梁文誌讓司機拿來一盒月餅,自己恭敬地遞給劉宜首。

“這是公司自己研發的月餅,本來打算今年中秋投入市場,在此之前,請劉處長品嚐一下,給我們提提意見,還望笑納!”梁文誌振振有詞地說道。

劉宜首環視了四周,然後端起月餅盒,掂量了一下,隨後放在桌子上,說道:“哎呦,梁老闆真是太客氣了,以後有事儘管來找我。至於這月餅,心意我領了,實物我就不收了。”

梁文誌再次勸說道:“劉處長,一點心意,還望笑納!要不然下次我都不好意思約您了。”

劉宜首的態度似乎很堅決,也再次推辭道:“梁老闆,這就是您的不對了,為產業客戶答疑解惑是我的職責所在,心意真心領了,月餅我就不收了,要不然下次我都不敢跟您見麵了,哈哈。”

梁文誌見狀,便不再拉扯,而是轉移話題,繼續聊聊彆的。

就這樣,梁文誌和官場老油條劉宜首做了幾個小時的無用功。

回到辦公室,梁文誌約見了從北京趕來的馮穎。

梁文誌說道:“你去給39下指令吧,我決定佈局做空白糖07合約。”

馮穎問道:“董事長,那他要是問為什麼呢?”

梁文誌說道:“理由如下,第一,白糖雖然不如強麥那樣緊密關係民生,但是也屬於國家嚴格把控的商品,對於哄抬白糖價格,我估計國家不會坐視不管,而且根據唐永星的報告,現在國家已經開始動用進口配額壓製現貨價格了,期貨價格孤掌難鳴,早晚要跌。

第二,這次期貨現貨價差機會非常難得,肯定有很多產業大戶湧入做空白糖期貨07合約,空頭力量了得,而且多頭大哥似乎並不存在,唐永星他們用儘了一切渠道都冇有獲取‘多頭是國家隊’的資訊,隻要不是國家隊做多頭,多頭必死無疑。

第三,廣西交割倉庫雖然現在庫容有限,但是基於上述兩條理由,我斷定後續肯定會臨時增加交割庫容,進而打壓期貨盤麪價格,防止白糖期貨多逼空事件發生。”

梁文誌似乎對自己的分析邏輯很是自信,說完後還不忘向馮穎炫耀道:“怎麼樣?我的分析邏輯很清晰吧?”

馮穎口是心非地說道:“董事長,你剛纔說得邏輯很自洽。不過,39要是不接受指令,我該怎麼辦呢?”

梁文誌驚訝地問道:“他有什麼理由不接受指令呢?”

馮穎回答道:“因為,39不是說上次豆粕已經他最後一次幫你操盤了麼?”

梁文誌果然是鬼迷心竅,都把這一茬忘得乾乾淨淨,他理虧地說道:“哦!這樣子。你這樣,你就和他說,這次就是最後一次。”

說罷,梁文誌拿出一張紙寫了一段話,大概意思就是“這次空白糖老鼠倉行動是39最後一次操盤,以後再也不必操縱老鼠倉……以此信為證,白紙黑字……”

梁文誌寫完後,還在最後落款“40”,然後裝進信封,遞給了馮穎,補充說道:“要是39不服從指令,你就把這封信給他看就好了。”

馮穎領命,然後便即刻出發趕回北京,向39傳達指令。

作為39的梁平在接到指令後很是惱怒,他直接拒絕了馮穎,馮穎隻得掏出信件遞給梁平。

梁平閱讀了父親親筆書信後,決定再信他一次,也正是這次差點毀了他一生。

這天,梁平在辦公室電腦再次登錄他那個控製著一眾“老鼠倉”的小企鵝賬號,向各群主下達了指令,隨後挑選“老鼠”分發資金賬號。

這些人當中,也包括遠在成都的孫成。

按照賈義的設想,孫成將在這次操控白糖期貨中,獲知滿富力是如何通過老鼠倉操縱期貨市場並且拿到一些證據,為後續匿名舉報做好鋪墊。

同時,賈文也和自己安插在北京滿盈的臥底通好了氣兒,擇機盜取關鍵證據。

一場陰謀和陷阱正在悄然接近梁平和北京滿盈。

話說在梁平的老鼠倉隊伍中,還混著另一個人——文健。

出於好奇,文健偷偷地用假身份報名參加了梁平涉及的操盤手選拔考覈。

於是,文健便一邊參加著實盤大賽,一邊開小差偶爾操縱下梁平的操盤手考覈賬號,由於他故意放了水,每天交易筆數也不多,所以矇混過關,不早不晚地被梁平盯上,而且私下裡拉入了他的“老鼠倉”隊伍。

這裡有個插曲,那就是至於文健是如何猜到另外一個加自己的小企鵝賬號是梁平的,其實主要是誤打誤撞。

文健被通知考覈破格通過的那天,雖然暫時婉拒了簽合同,分發啟動資金的環節,而是作為公司儲備人才。

就在當天,梁平用在北京滿盈工作的小企鵝賬號加了文健的假號,然後幾乎前後腳,文健的假號又收到了一個陌生小企鵝朋友的申請,文健順其自然地就認為這個賬號就是梁平的私人賬號……

由於打入老鼠倉不久,什麼情況都還不瞭解的文健隻能經過一次真正的老鼠倉實戰,才能進一步瞭解梁平和他所乾的那些事兒。

終於,文健等來了他人生第一次“老鼠倉”任務——空白糖07合約。

文健冇有聲張,他繼續保持沉默,以此觀察梁平下一步的步驟。

多頭的總攻時間馬上就要到了。賈文、唐白砂和王智秘密碰了下頭,部署下一步操作。

期間,賈文從唐白砂口中得知,梁文誌已經陷入圈套,逐步走入包圍圈時,臉上露出了一絲狡黠的笑容。

“梁文誌呀梁文誌,我要讓你在白糖上死都不知道怎麼死的!”賈文心中暗想。

對於唐白砂和王智來說,他們最關心的並不是最終賺多少錢,分成多少的問題,而是賈文什麼時候能把錄音和錄像的“版權”還給他們。

畢竟那些錄音和錄像有失官體,搞不好還會因此招來牢獄之災。

二人在感慨交友不慎的同時,此時也彆無他法,隻能積極配合賈文,任由他發號施令。

隨著賈文一聲令下,財大氣粗的王智指揮著他手下規模龐大的“國營正規軍”開始進軍白糖07合約。

可以說不費吹灰之力便將白糖期貨從2400-2500元\/噸直接推上2600元\/噸。

而此時,那些買現貨空期貨的產業大戶並冇有感到恐懼,而是更加興奮地購入現貨,加大做空期貨的力度。

就這樣,很多人便在唾手可得的美好夢境中,不斷墜入深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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