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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吃完早飯,村長便帶著兩個官差來了。
季晚晚同秦風跟在後邊,等丈量完後,這纔出言挽留。
“辛苦你們了,現在也正午了,我已經讓兒媳在家備了好菜感謝幾位,左右也不差這一回,不如吃完再回鎮上覆職?”
如果是之前,村長會以為季晚晚這是客套話。
可昨天在吃了炸蝗蟲之後,村長便對季晚晚刮目相看了。
兩位官差聽到季晚晚的話,心中詫異。
他們不是第一次去村裡,但彆的村都一天兩頓飯,冇有午飯的說法。
見季晚晚熱情邀請,二人也就順勢答應下來。
“那便麻煩了。”
三人本以為,季晚晚所說的備好菜,也不過是尋常農家飯,至多買個二兩肉。
然而他們看到了什麼?
泛著油光,均勻染著濃稠湯汁的紅燒肉,鮮香的小雞燉蘑菇,還有一盤韭菜炒蛋。
自然,昨天的炸蝗蟲也炸了滿滿一盆。
清炒了個黃瓜,外加一盤鹵下水。
還有大米飯!
“這......”村長走在最後,悄悄朝季晚晚豎了個大拇指。
季晚晚微微點頭:“二位差爺請坐,我讓大郎買了點酒,不然這些菜吃不了可要壞了。”
秦風秦雷和村長作陪,季晚晚便去了廚房和秦雲以及鄭秋娘一同吃飯。
五個男人,再加上有酒,配上鄭秋孃的廚藝,一桌的菜都光盤了。
把差爺送走,秦風秦雷便去做柵欄了。
山頭買下,以後要種上花,防止村民上山踩踏,從山腳下就得圍上柵欄。
村長看著二人離開的背影,看向季晚晚。
“大勇媳婦,你買兩個山頭,難不成是打算把作物種在山上?“
“還是要種果樹?養雞養鴨?”
正好,她找村長也有事:“都不是,我準備種花,但是不知道村裡誰比較擅長種花,想找四個人常住在山上,兩兩輪值。”
“村裡人的品性,村長最清楚,不如村長推薦推薦,等我這邊找人做好房子後便可以入住。”
“至於工錢......就一個月三百文吧,包住不包吃,但是每個月給十斤大米十斤粟米。”
“房子會建一個院子,平時可以種點蔬菜,養養雞鴨也行,但是不能傷到花。”
她想著秦雷去鎮上當夥計,包吃住一個月一百六十文,還休息一天。
三百文不包吃,但莊稼戶自給自足,一個人二十斤糧食一天兩頓還是有剩餘的。
蔬菜可以自己種,養幾隻雞鴨也在允許範圍內。
“這麼好!那我回去問問看,找到人了再來告訴你。”
村長覺得季晚晚開的條件太好了,就是去鎮山做活也才一兩百文。
三百文還不用出村,還有地方住,怕是村裡的人知道了,都得搶著來。
季晚晚卻是覺得這個價格少了,畢竟是兩個人負責一個山頭的花,摺合下來就是一個月六百文。
她並不打算一座山一種花,而是劃分出來,最好四季都能夠兩三種花。
等到後邊生意穩定了,員工表現的也不錯,她打算待遇再往上提升。
總好過一開始就給的太多,到後麵就怕會有人越來越不滿足。
還能搞個年終獎......
她想過村長會放出訊息,卻冇想到天還冇黑,就有好些人來找她。
來的都是村裡的婦人,有的是送蔬菜,有的是嘮嗑。
還有的是帶來春花被婆婆責罵,被她丈夫大寶打了一巴掌的訊息。
至於原因,自然是趙大寶在田裡做活的時候,‘一不小心’聽到村裡幾個漢子嘲笑他。
而嘲笑他的原因,則是因為春花被季晚晚聽到的‘短小’的話。
男人聽到這話,自然是羞憤之極,備受打擊。
春花的鄰居昨晚還聽到她的哭泣,今早就見她臉上帶著一個巴掌印。
季晚晚不是聖母,相反,她還非常護犢子。
幾個孩子雖然不是她親生的,但是相處的這段時間,她已經把幾個孩子當成了親人。
在她看來,春花不過是自食惡果罷了。
若不是她隨意汙衊秦雲,自己也不會回敬她。
之後的日子,不管春花是解釋清楚,還是繼續受苦,她都不會愧疚內耗自己。
季晚晚這邊當個樂趣聽,她正愁怎麼和村裡人打好關係。
既然現在村裡人主動上門,她也不會往外推。
每人抓了一把瓜子,再一人一碗酸梅湯,她們說,自己聽。
說著說著,幾人便問到了招人的事情上。”
“秦風娘,你打算種什麼花?每天做幾個時辰的活計?”
“種花是用來做什麼的?你們不賣涼糕改賣花了嗎?”
“對,這麼高的工錢,每個月還有十斤大米領,你能賺錢嗎?”
“你看我家男人怎麼樣?他有的是力氣,絕對不叫苦叫累。”
“桂芬,你可彆說了,你男人是力氣大,但你家那麼多地自己都種不過來,哪還有時間去種花?”
“秦風娘,你考慮考慮我兒子......”
“大家聽我說。”季晚晚雙手微抬輕輕下壓,那幾個婦人便不約而同靜了下來。
目光掃視眾人,這才繼續:“我過去一直沉湎在失去丈夫,還有每日生活的艱辛中,對其他的事情並不關心,所以也不願意與人打交道。”
“但我相信村裡人的品性都是有目共睹的,所以村長會比我更瞭解誰更適合。”
“另外,這隻是開始,以後我們家的生意若是繼續做大了,我也還會繼續招人,所以你們不用氣餒。”
打發走了村裡人,季晚晚也不由得鬆了口氣。
倒不是說難以應付,而是女人多的地方,一旦誰自誇起來,其他的也不甘落後。
說著說著就吵起來,她在一旁聽著那些尖利叫喊,隻覺得腦仁疼。
村長的效率很快,隔天一早,便來了,還帶來了四個人。
“大勇媳婦,這四個人性子老實,勤勞肯乾,你看看還行嗎?”
村長介紹了一番,原主的記憶裡也有些印象。
有兩個漢子,一個三十出頭,好不容易攢夠錢娶了媳婦,結果難產了,父母也不在了,可以說是一人吃飽全家不愁。
最要緊的是,他是外姓人,村裡的田地在幾年前賣了安葬媳婦和雙親了。
這幾年一直打零工和幫村長家種田得點糧食過活。
還有一個是劉大牛的兒子劉明,17歲,秋收完就要娶媳婦了。
還有兩人年紀一個在二十多,一個在四十出頭,都對種花稍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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