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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煙手忙腳亂的給衡陽擦了擦臉,“抱歉,我不是故意的。”
要死了,要死了!
一個噴嚏把她的死期提前了!!
衡陽扯下沈煙的手,笑道:“長寧無事,皇姐傷風為重,”他抬手招了一下,“來人,宣太醫。”
沈煙懷著顫顫悠悠的心被滿臉笑容和關心的衡陽帶回了她的寢宮—淩歡宮。
沈煙坐在塌上,眼睛偷偷瞄向衡陽,此時的衡陽依然保持著天真無邪的模樣,見沈煙望過來,他溫柔一笑,“怎麼了?皇姐?”
沈煙指著一旁的麵盆,笑容逐漸凝固,但還是膽子頗大的建議道:“要不要洗一下?”
那吐沫星子在衡陽臉上停留越久,她就越擔心衡陽會爆發!
衡陽臉上的笑容突然細微的僵了一下,要不是沈煙一直混跡娛樂圈,每天都要察言觀色,還真看不出來衡陽的表情變化。
“那好。”
沈煙遞了個眼神給涼煙,涼煙立刻拿過一盆乾淨的熱水,方公公拿過方帕,沾濕,輕輕的擦拭衡陽的臉。
衡陽閉著眼,高聳的鼻梁,薄薄的嘴唇,臉部的輪廓如山水墨畫一般流暢,果真如書中描寫的那般麵冠如玉,淑人君子。
許是沈煙求知的眼神太過炙熱,衡陽就算閉著眼睛也能感覺到她的視線在從上到下,輕巡而過。
沈煙見方公公給衡陽擦拭完,她隱約看到衡陽舒了口氣。
“......”
“臣,陳立生見過陛下,沈煙公主。”來人是太醫院院長陳立生,倒是年輕,一點都不像電視劇裡老態龍鐘的模樣。
衡陽看過去,“進來,給皇姐看看。”
“是,”陳立生躬身走了進來,拿出一條銀線,由涼煙綁在沈煙的手腕上。
懸絲診脈!
沈煙瞧著陳立生,這小夥有點好看。隻見他眉頭一皺。
激動的讓陳立生皺起眉頭來。
衡陽見陳立生皺眉,“怎麼,皇姐病情如何?”
陳立生收回手,聲音沉厚,“公主是得了傷寒,風邪入體,造成氣虛兩虧,待臣開兩幅祛風散,服用兩日,即可。”
“隻是風寒,陳太醫為何愁眉不展?”
陳立生起身,看向公主,麵露異色,“剛纔微臣把脈時,感覺到公主心跳過快,貌似...有些激動,想來...是微臣看錯了。”
陳立生乃是太醫院掌首,醫術天下無雙,他都能看出來的沈煙傷寒的病狀,陳立生怎麼會看錯?
激動,心跳過快。
衡陽想到剛纔沈煙那□□的眼神,眸光一沉。
狗賊,還真是死性不改!衡陽暴怒的臉頰出現了一絲紅暈。
隻是...沈煙看著此時麵色深沉的衡陽,心道:她有哪裡惹到他了?
陳立生帶著涼煙去拿藥了,寢宮裡隻有衡陽和沈煙兩人,方公公雖然門外守著,但眼睛還時不時的往寢殿裡飄,生怕沈煙對衡陽餓虎撲食。
淩歡宮。還是原來的淩歡宮,貝闕珠宮,碧瓦朱甍。寢殿裡的瓷瓶還是桌椅,都是上好的佳品,隨便拿出去一件都可以抵大恒國半年賦稅。
淩歡宮和沈煙公主也極其簡單明瞭,一個住在銷金窟的花魁。
沈煙摸了摸這張臉蛋,又看了看寢殿的裝飾,突然做了個一個覺得。
這輩子她要好好做人!
衡陽在一旁坐著,本來就做好沈煙立刻貼上來的準備,半刻過去,沈煙隻是坐在塌上左看看右看看,然後摸摸臉蛋又點點頭。
那點頭裡的意味像是很滿意自己的臉蛋。
視線落在她的臉上,許是在外麵凍到了,臉色有些慘白,眼睛滴溜溜的轉悠,就是不落在他的身上。
衡陽暗暗冷哼一聲,欲情故縱。
涼煙端著藥汁走進來,打破了尷尬靜謐的氛圍。
“公主,藥來了。”
沈煙抬手剛要接,就看見一雙大手把藥端走了。
“....”
這是打算不給她喝藥讓她活活病死!?要知道,古代得感冒也是會死的人的!
衡陽坐下,舀起一勺藥汁,溫柔的吹了吹,遞到她嘴巴,“慢慢喝。”
“.....這是?”
“皇姐不是喜歡長寧餵你嗎?”勺子在碗邊擦了擦,瓷器的摩擦伴著他的溫聲,“難道皇姐不喜歡了,是不是因為這幾天長寧未來看你,生長寧的氣了?”
沈煙低頭喝了口,揚笑道:“怎麼會呢,皇姐知道長寧最近公務繁忙,抽不開身,皇姐理解,皇姐..”她手指輕輕點了點他的手背,“...懂你。”
“那就好,”衡陽舒了口氣,有些委屈又抱怨,“長寧早就想過來看望皇姐的,隻是長寧不解,皇姐為何天天跳湖?”
沈煙眉頭一挑,“長寧所有不知,皇姐最近身體疲乏,想來是身體虛弱氣不足,所以找了些活動來鍛鍊一下。”
“哦?”衡陽繼續喂她喝藥,語氣淡淡,“皇姐的活動就是跳湖?”
“長寧可知這冬日...我們如何強身健體?”
“不知,”衡陽拿過手帕擦了擦沈菸嘴角的藥汁,“皇姐知道?”
沈煙認真道:“冬遊。”
“......”
手一抖,衡陽差點把這碗藥扣在沈煙身上,他頓了頓,“那皇姐最近還跳嗎?強身健體可有成效。”
“不了,”沈煙揉了揉鼻子,她看見衡陽手抖,果斷把碗拿過來一口悶,“此活動不太適合我。”
沈煙給衡陽看眼空碗,“好了,長寧,我喝完了,你要是有事就先忙去吧,我想休息了。”
這還是頭一遭趕他走。
“皇姐不覺得苦嗎?”衡陽拿過一旁的蜜餞,話剛出口似是疑惑,手中的蜜餞掉入盒中,但還是繼續道:“以往皇姐喝藥,都是百般推脫,今日到是喝的痛快,還不叫苦。”
“.......”
沈煙平常就會喝藥調理身體,對苦味也格外敏感,原本想著這麼金枝玉葉的一個人,肯定受不得一點苦痛的。
可是她都經曆過生日了,一點苦算不得什麼。
沈煙眉頭輕蹙,立馬驚訝道:“你這麼一說,我突然感覺那湯藥竟冇有苦味?不會是我凍得味覺失靈了吧?!”
沈煙飆起演技,衡陽立馬接戲。
他頓時驚惶失措,急忙要喊太醫過來,沈煙急忙拉住他。
這要是把太醫叫來,她不就露餡了!
“啊啊啊..苦死我了。”沈煙把一碗的蜜餞都塞嘴裡,表情舒暢道,“有了有了,這藥的苦味反上來了,不用叫太醫了。”
衡陽眸光微閃,轉而舒了口氣,道:“那就好,皇姐無事就好。”
沈煙非常滿意衡陽的關懷,抬起手摸了摸他的臉蛋,“長寧之心,皇姐知道的,長寧是不是還有公務要處理?”
衡陽扯了扯有些僵硬的嘴角,笑的在沈煙看來不是那麼自然,他拿下沈煙的手,握住,“嗯,還有些政事,那皇姐早些休息,長寧就先走了。”
沈煙冇說話,隻是含情脈脈的看著衡陽慢慢離開,走到門口,衡陽回過頭,漏出一副不捨的表情。
沈煙搖搖頭,露出忍痛割捨的樣子,衝他擺手,“去吧。”
衡陽信步走出寢殿。
沈煙長舒一口氣,冇了半條命的感覺瞬間侵襲全身上下,她看著不停發抖的手。
看原書的時候,衡陽隻是存於字裡行間,她隻能通過文字來瞭解這個人。
衡陽這人心思深沉,善於偽裝,常常以一副單純無害的模樣來誘騙敵人,實質上則是心狠手辣,毫不留情。
衡陽現在被慶安王彭宵和沈煙公主兩股反勢力夾擊,自然要暗藏鋒芒,隱忍不發。
慶安王在朝堂上處處牽製衡陽,不管衡陽提出什麼言論或是政策,都要由慶安王一一過目,如同一個木偶一般被慶安王操縱。而沈煙公主則是在後宮內強勢的插入衡陽所有的**,彷彿把衡陽當做自己的所有物,隨意把控。
這也是為什麼慶安王和沈煙公主一個被誅九族,一個被削成人彘,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沈煙眼前一黑,腦子“嗡”了一下。那道冰冷的聲音又跑出起來了。
【美色惑人】
聲音還是在腦海裡徘徊三秒,消失了。
沈煙特意看了看涼煙的反應,涼煙隻是低著頭,冇有任何反應。
看來這個聲音真的隻有她能聽見。
距離上次發聲還是兩個時辰前,也是說了四個字,有傷大雅,結果她噴了衡陽一臉吐沫星子,確實是有傷大雅。
現在它又說美色惑人。
難道是讓她用美人計?
沈煙公主確實長得漂亮,都可以用傾國傾城來形容了。沈煙看著銅鏡裡的容顏,點染曲眉,明眸皓齒,一雙桃花眼看人時婉轉繾綣,眸含秋水,欲說還休,美豔惑人的模樣如同山林鬼魅。
美人計!
不太靠譜啊,若是衡陽是在乎美色之人,那兩年後衡陽不會殺了自己,而應該把沈煙收做他的禁臠。
沈煙想到死狀,彷彿聽到了自己歇斯底裡的呐喊聲在她耳邊環繞,嚇得她心都跳漏了幾下。
美人計不行,她立馬否定這個辦法,說不定到時候這個美人計直接送她見閻王了。
那這個美色惑人到底什麼意思?
涼煙見沈煙沉思不語,看了看外麵的夜色,走過來,道:“公主,夜深了,該歇息了。”
沈煙點了點頭,明日再想這些虛頭巴腦的事情。
涼煙一邊為她脫衣一邊說道:“公主,今日想要翻誰的牌子?”
沈煙還在思考那個提示,聽到涼煙說翻牌子,愣住。
那不是衡陽該乾的事嗎?
難道沈煙已經插手到衡陽每天睡誰都要她來翻牌子!?
“翻牌子?”
涼煙脫去外衣,給沈煙梳理頭髮,她向外麵招手,一個宮女抬著木板,上麵的牌子上刻著名字。
涼煙接過,遞到沈煙麵前,“公主,您看今晚招哪位公子侍寢?”
沈煙頓時噎住:“.....”
前世,她喜歡看著美男入睡,但也僅僅是看著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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