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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薑思盈，我問你，你妹妹薑一娜在賽場上對沈嬌惡意偷襲，是不是你指使她這麼做的？”
“你……你胡說！一娜偷襲沈嬌是她們之間的恩怨糾葛，跟我一點關係也冇有。”
錄音被傅錦川事後剪輯成了一段一段的，他先將最前麵的一段放出來給薑一娜聽。
薑一娜聽完後，臉色多少有點難看。
雖然她心裡委屈，但她隻要一想到姐姐從小將她養大，對她那麼好，她維護一下姐姐又怎麼了？
她便抬高脖子，看向傅錦川，捏緊雙拳，再次將所有的過錯都攬到她自己身上去。
“冇錯，我姐說的對。我對沈嬌動手是我們之間的個人恩怨，跟我姐一點關係也冇有。”
“一娜，你真的太傻了。你姐姐她那樣的人，真的不值得你這麼為她犧牲。”
傅錦川是真的挺同情薑一娜，年紀輕輕的，為了她姐姐葬送了運動員那麼好的生涯。
“傅錦川，你少在這裡說我姐姐的壞話。我姐她從小將我帶大，她是全世界對我最好的人。
我隻有這麼一個姐姐，就算讓我去為她，我也願意。”
薑一娜這麼多年來她一直把薑思盈放在她心裡最好的一個位置上。
對她來說，什麼都無法取代姐姐的地位。
冇有她的姐姐，就冇有她的今天，她始終這麼認為，從來都冇有真正的為自己活過一次。
“既然你這麼相信你姐姐，那就往後聽聽看，你姐姐到底是怎樣的一個人吧。”
傅錦川深知跟這個一心隻向著她姐姐的傻姑娘，是說不通的。
他也冇再繼續說下去，索性將後麵的幾段錄音，一次性全放給薑一娜聽。
薑一娜聽完，眼圈一下子全漲紅了。
“你說什麼？我姐姐她回國是因為她在國外混不下了？我姐姐她居然做過背叛你跟你們感情的事情？
不！這不可能……我姐姐不是你口中說的那種人。
我姐姐她很善良，也很單純，這麼多年她一直都在努力地工作掙錢，養活她自己和我，她怎麼做出那些事情呢？”
在她的心目中，姐姐一直都是神聖般的存在，絕非傅錦川方纔錄音裡說的那樣。
傅錦川知道她不會相信，他不會存了錄音，另外，來之前，他還特意列印了一些照片出來。
他從口袋裡摸出照片，將它們鋪展開來，往薑一娜的麵前遞了過去。
“你要是不相信的話，可以自己看看，這些都是你姐姐揹著我出去玩時，被彆人拍下來的照片。
當然了，這些照片隻是冰山一角，你姐姐這些年確實很努力，隻是她的努力一直都用錯了方向。
彆人都在努力地提高演技，而你姐姐隻不過是在提高床技罷了。”
傅錦川本不想說後麵那些難聽的話，可為了早點喚醒眼前這個傻傻為姐姐犧牲的傻姑娘。
他隻能把這些難聽的話都說了出來。
“不……不……不可能的，姐姐她一直都那麼純潔，她跟我說過的，她隻愛你，怎麼可能會揹著你做出這樣的事情。”
薑一娜看完照片後，情緒有點崩潰。
她實在不願相信姐姐是照片裡的那種女人，可偏偏照片裡的那個女人就是她姐姐本人。
“還有，你姐姐口口聲聲說懷了我的孩子，我去查過了，她懷的那個孩子根本就不是我的。
你姐姐有抑鬱症，她長期服用藥物，我讓她打掉孩子，也是為了她好。她吃了那麼多藥，對胎兒的孕育是不利的。”
“我跟你姐姐的感情問題，跟彆人冇有任何的關係。要說到傷害，其實真正受到傷害的人是沈嬌。
我父母一直讓我娶她為妻，可我表麵上答應著，心裡一直都很牴觸。然後，私下裡跟你姐姐談戀愛，狠狠地傷了沈嬌的心。
時間久了，我發現我對你姐姐已經冇了感情，但沈嬌她從始至終都冇有摻和我們的感情。”
“一娜，我知道你姐姐從小對你很好，是她一手把你帶大。你很愛她，也很感激她。
但是你不能因為愛她，就盲目地聽信你姐姐的話，去傷害無辜的人啊。”
薑一娜的性格雖然有些孤僻，但是非善惡，她還是能夠拎得清楚的。
就好比比賽前的集訓，她跟沈嬌同住在一起，想儘一切辦法，各種欺負人家沈嬌。
可沈嬌一次都冇有跑到胡教練麵前去舉報她，或者以同樣的方式回擊。
甚至，有一次她因為身體不舒服，半夜突發高燒，溫度一下子飆到了四十度，燒得她胡言亂語。
那一夜，是沈嬌不眠不休地在她的床邊照顧她，喂她吃退燒藥，幫她換退燒貼，拿毛巾幫她擦臉、擦手，直到她的高燒一點一點地退了下去。
薑一娜回想起這件事，心裡頓時湧滿了愧疚跟自責。
到了這一刻，她終於意識到了自己的過錯。
就像傅錦川剛剛說的那樣，她不該盲目地相信姐姐，惡意傷害了無辜的人。
她越想越難受，眼中滿是悔恨和自責，嘴唇也微微顫抖著，似乎是想要說些什麼，卻又無法表達出來。
她的臉色蒼白，彷彿失去了所有的血色，額頭上乾冒出了細密的汗珠。
眼神開始遊離不定，雙手緊緊地握在一起，手指關節因為用力而微微發白。
身體也微微顫抖，她在很努力地控製住自己的情緒，卻又怎麼也控製不住。
她的眉頭緊蹙著，眼神中透露出深深的痛苦和哀傷。
隨著時間的推移，她自責和懺悔的情緒愈發強烈。
淚水也在眼眶子打轉，最終如決堤的洪水般滾落下來。
她用手捂著嘴巴，試圖掩飾自己的哭泣，但那哽咽的聲音卻無法被完全掩蓋。
額頭一下一下重重地砸在桌麵上，嘴巴張開，不停地重複著三個字：
“對不起……對不起……對不起……對不起……”
“一娜，剛剛沈嬌的丈夫裴肆跟你說過了，隻要你肯配合警察把背後指使你的人說出來，我們大家會幫你在法官麵前求情，對你從輕審判的。
你還這麼年輕，真的冇有必要為了包庇你姐姐，傻傻地犧牲你自己。”
薑一娜神情恍惚地搖了搖頭。
她現在的心裡好亂好亂，完全不知道要怎麼辦。
一個是她最愛的姐姐，一個是正義。
她到底該如何選擇呢？
“一娜，你姐姐她現在已經被抑鬱症給魔怔住了，就算你能保住她這一次，也不能保住她一世。
以她現在的精神狀態，她一定還會做出更過分、更瘋狂的事情。我會跟警察官申請，再多給你點時間好好想一想。
希望你能做一個正確的選擇，彆再盲目地愛下去了。
到最後，葬送了你自己的青春和前途，同樣也救不回薑思盈。”
傅錦川鄭重其事地把話說完，轉身，便離開了審問室。
該說的，不該說的，他全都說了。
接下來就看她薑一娜自己的選擇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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