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眉頭緊皺,不耐地看著他。
“哈哈哈啊哈!你們倆關係還是這麼好啊!”
“就是,怪不得倩倩天天唸叨,這感情不是一個紋身可以複製來的。”
什麼意思?我的腦子有點轉不過來,倩倩應該是那個女孩,她唸叨我們?
“害,冇辦法,白月光的威力大家DDDD。”
她說話怎麼陰陽怪氣的?
“所以呢?你是他現任嗎?還是表妹?發小?兄弟?”
誰慣著她!
她的臉瞬間刷白,一副楚楚可憐的樣子,害怕地看一眼我,又看一眼我身側的男人。
不給其他人裝好人的機會,我又甩下一句。
“我們兩可還冇有分手,你最重要的就是配合我,讓我和他分手,可彆惹我,不然D音判官也不是吃醋的。”
“噗呲~”
男人的笑聲讓女孩的臉色更加白,眼淚滴滴滾落,可憐得不得了。
冇意思,我從包裡拿出一遝現取的錢。
“今晚的消費我請了,頭有點暈,就先走了。”
不出意外,男人也跟著出來了。
我們並肩走在馬路上,時光好像倒回了在學校的時候。
兩人都冇有說話。
一直到我家門口,他才說出一句話。
“我不是因為喜歡清道夫才喜歡你,是因為清道夫注意到你,喜歡上你,而後才喜歡清道夫。”
“你說過,清道夫其實也不知道自己很醜陋。”
“就像,你其實也不知道我很喜歡你一樣。”
我那時候是怎麼回答的來著?
哦,我說他裝。
“你還是和以前一樣,表現得風光齊月,讓人產生不了一點厭惡。”
“就像錢一樣,所有人都喜歡。”
“說實話,我不想再見到你。”
“齊越,彆再見了。”
8
再後來就是室友的婚禮上,我才得知,倩倩是班上一個男生的表妹,知道了我們的事情,特意去紋身,出現在齊越麵前,試圖代替我。
終究還是冇有成功。
我們倆再冇有見麵,隻是他經常出現在短視頻軟件上,被報道,被采訪,被喜愛。
才華,外貌,身材,身份······
他的一切都完美得不可思議,讓人趨之若鶩。
第一次出現負麵訊息,是在大概一個月之前,他在手腕上紋了一隻黑色的清道夫,被人罵了很多條。
奇怪的是,並冇有很多人扒出我們的戀愛史。
第二次,是因為他打籃球時,動作過大,露出了腋毛,大家說他不形象管理。
緊接著第三次,第四次,第五次······
有關於他的日常生活細節漸漸在我的腦子裡成形,記憶深處那個灰色高大的身影終究被染上了色彩。
“滴滴!”
手機提示音將我從回憶中喚醒。
愛裝男:現在可以見麵嗎?可以的話請揮一揮右邊的魚鰭。
配圖是一隻金粉色的清道夫!
“你怎麼搞到的?”
幾乎是下意識地,手指啪啪啪打了一串字,發了出去。
反應過來之後,我立馬點擊撤回。
“我看見了,我想你了。”
“我在你家樓下。”
“可以幫我看看遊戲代碼還有冇有問題嗎?”
“我的腋毛好像需要修一修,以前都是你給我修的。”
“房產證明需要你親自簽名。”
靠!一套市中心的大平層,那是上百萬啊!
我連滾帶爬地衝下樓,一輛騷包的金粉色跑車旁倚著一個穿黑色睡衣的男人。
利落的短寸,鋒利的眉眼,耳垂上掛著一個銀色的小圓環,痞裡痞氣的,攻擊性很強。
幾乎是看見他的一瞬間,我的腎上腺素就開始上升。
生理性喜歡真的很難戒斷。
“準備以誠相待了?”
“嗯嗯,現在還來得及嗎?”
“可能有點來不及。”
“這張卡是給粉粉的生活費,裡麵有八位數存款,那個遊戲代碼是你保下來的,上市之後歸屬權是你。”
我深吸一口氣,一夜暴富啊家人們!
“明天公證處上班,我們去做財產公證。”
靠了!
“認真的?”
“嗯嗯,比這輛車上的金箔還真。”
我:······
這個時候還要裝一波是吧!
9
進入VR遊戲的真相。
遊戲裡的很多東西都是之前齊越和我商量過的裝潢,包括他的模樣也是我之前很喜歡的。
他被困在遊戲裡,除了完善遊戲,空餘時間就是在回憶,並且說服自己,儘量去表達真實的自己。
按照他的說法就是,除非遊戲完善,不然他就一直出不去。
正好我當時在想著人魚,他正把那條清道夫放進魚缸。
我的意識處在激動不安定狀態,一瞬間和遊戲同頻,穿在了清道夫身上。
至於那個腦海裡麵的聲音,也許是現實中的我給自己的提示?
親親不是契機,我的紋身纔是出來的契機。
直接將他喚醒,出了遊戲。
而中途衝進來搶東西的女人,是商業對手,想要獲得遊戲代碼,先一步把遊戲占為己有。
不過因為我的搗亂,已經被繩之以法了。
11
齊越在外麵永遠衣冠楚楚,一點破壞形象的事情都不會做。
我問過他,他的回答是,完美男友不是會讓你很有麵子嗎?
而且,我希望,你看見的我永遠是最完美的,你最喜歡的。
10
齊越的自述。
我是一個很假的人,從中學開始,隻有獲得成績和榮耀,我纔會被人注意,會被家人關心。
我不能有缺點,這樣他們纔會拿我當同輩榜樣。
對於他們喜歡的樣子,我很輕易能夠瞭解,假裝起來更是簡單。
因為我足夠聰明。
進入大學以來,很多人說喜歡我。
她們喜歡的不過是這個外殼,假得很。
有一天,我在操場上看見一個女生,她是啦啦隊隊長。
稍短的上衣一有動作就會露出金粉色的紋身。
一條金粉色的清道夫,有意思。
我開始關注她。
她好像很努力,每次上課都聽得認真,但分數冇有我高。
也有人喜歡她,因為她身材很好,尤其一身牛奶白的肌膚讓人恨不得上手掐一把。
我和他們不一樣,我隻是想瞭解她。
她充滿朝氣,活力滿滿,鮮活得讓人羨慕。
但很庸俗,喜歡帥的,喜歡身材好的,喜歡比她強的。
我可以裝,每一點我都可以完美的扮演。
至少在床下我可以。
床上不行。
她體質差得可以,還不喜歡運動,非啦啦隊的官方活動,她都不參與。
不出所料,我搞定了她。
有一個女朋友也挺好的。
可是才過了多久?
她竟然把那個紋身去掉了!
憑什麼?!都冇有經過我的同意!
那是我們的定情信物!
什麼阿貓阿狗都可以紋這個嗎?!怎麼能說讓隨便一個人紋就行!
我第一次真正意義上生氣。
可等我緩過來想要道歉的時候,她竟然出省實習去了!
壞女人!
第一次產生這樣的情緒,我不知道該處理,想去找她,可擔心破壞已經樹立起來的人設,萬一她更不喜歡了怎麼辦?
一天兩天三天······
她一條訊息都不回我,就像真的消失了一樣。
幼稚的女人!
很快我就冇有時間找她了,家裡出事了,得回家照顧爸媽。
同學聚會那天,我也是碰運氣,萬一她會來呢?
爸媽的狀態已經穩定了。
我一到飯店門口,一個處處低配的女孩子徑直走過來。
那個紋身讓我皺眉,搞什麼替身戲碼?
眼尾瞥到那個熟悉的身影。
心裡千轉百回。
我再一次做出了不符合人設的事情,手虛搭在女孩肩上,連她頭髮絲都冇有碰到!
可那個壞女人連看都冇有看我一眼!
明明知道自己酒量不行,還喝酒,活該!
隻要一靠近她,我就想親親抱抱,真是變態!
儘管心裡唾棄自己,我還是冇有忍住,撫摸紋身的位置。
被吐了一身!
啊!!我真是敗給你了!
她反駁那個女孩了,是不是意味著承認了我們還冇有分手的事實?
我還有機會!
至少在她說出我的本質之前。
她竟然發現了我的偽裝!
我不知道怎麼形容被拆穿的心情,隻覺得,我更愛她了!
努力控製自己的下意識偽裝,讓真實的一麵被人拍到,我知道,她會看到的。
對於這身皮囊,我還是有點自信的。
但,不能讓她出現在我的負麵新聞裡,她最討厭被關注了。
在遊戲裡麵看見她突然現身的那一刻,我是真的蒙了。
之前隻是偶爾聽見她的聲音,我還以為是自己出現了幻覺。
竟然把清道夫當成她。
可當她現身的那一刻,我根本控製不住自己的身體。
終於親到她了!
好香好軟!我好喜歡!
我要賺好多的錢給她花!
(全文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