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張行忍不住在中午時分偷偷回到了辦公室。
雖然江春柔昨天已經給他放假了，但他還是按捺不住“工作”的衝動，送走何小憐之後，他想好好想想，如何撰寫一份新的薪酬方案。
冇想到，還是有人比張行早來，江春柔房間的等竟然亮著。
“春柔，你怎麽還不放假？”
張行還是像往常一樣，歪倒在江春柔辦公室的會客沙發上。
江春柔顯然被嚇到了，哆哆嗦嗦地說：“張經理，我——我昨天不是放——放你假了嗎？你怎麽今天又來了？”
張行很奇怪地看著她，“你冇事吧？臉色這麽差，不會是感冒了吧！”
“讓我看看。”
說完，張行走上前，趴在辦公桌上自習看她的臉色。
江春柔將臉別開，望著窗外。
“咳咳！”書架方向突然傳來一個男人的咳嗽聲。
張行一個激靈，腦袋頓時嗡嗡作響，冷汗迅速佈滿整個背脊。
“姓張的，你當我是死人呢！”曲子善圓睜雙眼，怒火中燒地看著他。
這感覺就像是一個捉姦的場麵。“姦夫□□”是他和江春柔，而曲子善就是“捉姦者”。
張行在道德和情勢上都輸了場麵，心中忍不住發虛，腦子飛速地轉著，想組織不出像樣的語言。
曲子善見張行不說話，氣更是不打一處來，忍不住大聲喝道：“姓張的，你心虛了嗎！我問你，你跟我老婆是什麽關係！”
江春柔回過頭，輕輕地說：“曲子善，你不要這樣。”
曲子善指著張行，對江春柔吼道：“江春柔！你叫我曲子善？對嗎？我問你，你叫他什麽？說！你平時怎麽叫他的？”
張行此刻不能不站出來了。
“曲先生，我想你一定誤會我們了。今天我是來加班的，並冇有約任何人。我和江總隻是上下級關係，你這樣對我們大家都不公平。”
曲子善拚命地擺擺手，“姓張的，你這個孬種！敢做不敢認？你剛纔進門怎麽叫的，‘春柔’！”他模仿著張行方纔說話的語氣，刻意帶著那種“撩騷”的語氣。
張行也忍不住吼起來，“你夠了！曲子善，我張行讓你不是因為我怕你！就算現在動起手來，我相信，躺下地上的人絕對是閣下你。不信嗎？你來呀！”
他一把將風衣脫掉，重重地砸在沙發上。
這氣勢一下子鎮住了曲子善，他情不自禁後退了兩步，撞到了書架上。
曲子善突然感覺不太對，怎麽自己占了雙重優勢，後退的不是張行而是自己？他轉瞬一想，江春柔怎麽說也是他老婆，而山河地產也是他曲家的產業，張行不過是給他老婆打工的打工仔而已。這麽一想，他的底氣反倒漸漸回來了。
“姓張的，你想打人嗎？我讓你打，打完我立馬讓你坐監牢，分分鍾將你這副總經理一捋到底，滾出山河地產！你打啊，你倒是打啊！”
說完，他一邊指著自己的臉，一邊向張行湊過來，越來越近。
是可忍孰不可忍！張行被逼到靠牆處，一把拽住曲子善的領帶，一個漂亮的過肩摔，將他重重地扔在地毯上。
“呀！”江春柔嚇了一大跳，“快住手，張行！”
曲子善被摔倒渾身痠痛，但有厚厚的地毯墊底，其實並無大礙。他一骨碌爬起來，抱起桌上的筆筒就朝張行衝過來。
張行比他瘦，動作也比他快，飛起一腳，將筆筒踢飛到空中，十幾枝各種各樣的筆頓時“漫天”落下，砸在桌子上、沙發上和地毯上。曲子善見一擊不中，乾脆赤手空拳衝過來，想靠自己的體重將張行撞飛。
卻不料張行早看透了他的花招，提前發動，一把揪住他的領帶，另一隻手空出來，高高舉起，劈空就要落下。
“住手！張行，我求你了，快住手！”江春柔幾乎是帶著哭腔哀求。
張行的右手無力地落下來，神情頓時變得迷茫。他一直還是那個他，那個對江春柔的請求毫無免疫力的他。
曲子善見有機可乘，雙手一摟，抱住了張行的腰部，腦袋用力往前一送，重重地砸在他的右邊臉頰上。豈有此理！張行此刻再也顧不得其他的，左腳用力一跺，踩在曲子善的右腳腳麵上，對方放出殺豬似一樣的慘叫聲。
“住手！張行，你不能打他！”江春柔跑了過來，想把兩人拉開。試想，兩個像發怒的公牛一樣扭打在一起的男人，豈是一個身體單薄的女人能拉得開的。
張行這次冇有聽她的，騰出右手，高高揚起，眼看著就要打在曲子善的臉上。
“啪”一聲脆響！
張行的左邊臉頰頓時現出五個指印。他徹底傻了，連連倒退好幾步，躺倒在沙發上。
“為什麽？”張行問道。
曲子善捏著拳頭還想衝過來，被江春柔死死拖住。
“你走吧！我不想見你。”她扭過頭看著張行，一片迷濛，看不出來她的神情和想法。
“難道——”張行大聲吼道。
“張副總！請你注意你的身份。你意圖攻擊我的丈夫，還公然砸壞了我的辦公室，你再不走我隻好報警了！”江春柔吼道。
“哈哈，哈哈哈！”張行突然大聲地笑起來，越笑聲音顯得越淒厲。他突然想起避風塘那對老年夫婦，他們對他說，除了最後走在一起、長相廝守的愛人，其他人都隻不過你彼此生命中的過客而已。
而現在——“張行，你！隻不過是一個生命過客而已！”
張行一邊大笑，一邊神思恍惚地找電梯下樓，身後傳來江春柔的哭聲和曲子善的叫罵聲和怒吼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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