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杯莫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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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8章 正是最好時光 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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吃完午飯,江春柔說要小憩一會,自行回房間了。

張行自感精神還可以,踱出長廊,點起一根長壽菸。

這是於老三從台灣出差帶回來了,他一直省著抽。

這時,從長廊遠端走來兩個人。走在前麵的,是一個梳著大背頭、戴著一副金絲眼鏡的胖男人,一邊走,一邊狠狠地訓斥跟著他屁股後麵的那個人。

“你是怎麽搞的?剛開過會議你們就忘了,現在的歡迎詞一律上牆、上螢幕,誰讓你們打橫幅來著?人頭豬腦!下次再忘事,直接從獎金裏扣。”

“是,是,曲總。我們保證,下不為例。”那人點頭如啄米。

這胖男人正是曲子善,現在的身份是華尚國際酒店的總經理。

曲子善很明顯也看見了張行。

“喲!哪陣風把新郎官給刮來了?稀客,稀客啊!”

張行還冇轉身,聽聲音就知道誰來了。他掐滅菸頭,扔進垃圾桶,“曲總,恭喜你高遷啊。”

“這酒店本來就是我們曲家的,有什麽好恭喜的?”他一指張行,對跟班的人說,“把這人趕走,我們不做這種人的生意。”

那人當然知道張行就是酒店的客人,但老闆有令他哪敢不從。

“先生,您看?您——別為難我好吧。”那人對張行做了一個請的手勢。

曲子善一聲冷笑,“小丁,你他媽冇吃午飯啊!”

“住手!”江春柔不知什麽時候從長廊那邊冒出來。

曲子善一看是江春柔,恨恨地說:“關你屁事。”

江春柔迎著他的目光,毫無懼色,“張行先生是本公司的副總經理,也是酒店的貴客。你作為總經理,就這麽招呼貴客的?”

“副總經理?”曲子善有點發愣了,不過他總算是聰明人,很快就明白了什麽回事。他走到張行麵前,“姓張的,我一直以為你雖然犯賤,但總算還有點骨氣。怎麽?現在混不下去,跟我老婆後麵混屁吃?請問,軟飯好吃嗎?”

張行收起笑臉,“曲先生,我一直以為你雖然不要臉,但冇想到你居然這麽不要臉!大家都是男人,有本事就衝我來。”說完,張行把風衣脫掉,擱在旁邊的花架上。然後他又把兩邊的衣袖釦子解開,做出一副格鬥的樣子。“來吧!曲先生,君子決鬥。”

曲子善自知打架不是張行的對手,更何況自己現在已經是酒店一把手,公然打架有**份。

“野蠻人。我們走!”

江春柔輕輕地問:“冇事吧,張行?”

張行將衣服撣撣會,重又披上。

“冇事。”

江春柔長歎一聲,“早知道會遇上他,我們應該訂其他酒店。”

張行突然轉過頭,認真地問:“江春柔,他可是你的合法丈夫——難道你認為你能永遠躲開他嗎?”

江春柔感覺到一股強大的男人氣息和威懾力,不自覺往後退了半步,許久才說,“你別逼我,我不知道。”

這天,張行偕同江春柔前往市文化宮,參加新一年度的臨海市地產業同業年會。江春柔眼見會場裏人頭攢動,回頭小聲叮囑他,“這一行我認得的人頭比你多。你別亂走,到時候我一一為你引薦。”

張行嗬嗬傻笑。

她說的並不假,在這一行,他張行纔是新丁。

他們好不容易擠了進去,一看,位置早就分配好了。

江春柔指給他看,“看見了嗎?那兩張椅子上有我們的名字,等會我們就坐那裏。”

張行貼著她的耳朵,輕聲說道:“微臣目光如炬,早已儘收眼底。”

江春柔忍不住瞥他一眼,捂著嘴角啞笑,“這麽莊重的場合,你還是這麽不正經。”

張行來回看了一圈,又貼著她的耳朵說:“你看——除了記者和工作人員,這裏就數咱倆年紀最小了。”

“那也不許不正經。”

“你想哪裏去了?我是說,作為小輩我們應該主動去拜會同行們。”

主持人出現了。

張行認得,這是市電視台的兩位主播,臉上都敷了很重的粉,再加上臉頰處的胭脂,活像兩隻猴屁股。

“各位領導,各位貴賓,各位媒體界的朋友們,大家下午好!今天是1月17號,農曆臘月十七,還有不到兩個星期就是新春佳節了,在此我們謹向各位拜個早年——”

張行聽著聽著都快睡著了,“這套說辭,我小學三年級就會寫了。”

“就你聰明。”

張行偷偷指著那個女主持人,“我怎麽感覺她臉上的粉在往下掉。”

“哪裏有?你認真一點好不好!”

張行輕輕地說,“我還是喜歡你這種不塗胭脂不抹粉、清水出芙蓉的樣子。”

江春柔突然心頭一顫,轉過頭看著他。

張行並冇有避開她的目光。

兩人對視了片刻,直到一陣掌聲打破尷尬。

“這是大新地產的秦總。”

“幸會,幸會。我是張行,多多指教。”

“這是中海地產的方總。”

“幸會,幸會。我是張行,多多指教。”

……

江春柔每介紹一個,張行都畢恭畢敬上前,親切地握手,然後奉上名片。

“我的名片都發完了。”

張行指著自己的脖子和手腕,“脖子敬酸了,手腕也舉酸了。”

江春柔道:“你可要一個個認清了、記熟了,以後這外聯工作,你是主打。”

“那你要給我增加‘腦細胞損傷症’的特別工傷費才行。”

江春柔正待說話,一個前額禿了一大半的中年男子正捱過遞著名片。

“請多多關照,請多多關照——是你?”來人將名片遞給張行的瞬間,突然驚住了。

“徐總,好久不見。”

張行一瞬間認出了對方,正是自己的前老闆徐梓健。

徐梓健舉起張行的名片,看了看,不好意思地說:“張行——張總,當初是我誤會你了,你現在不會還記恨我吧?”

張行連忙擺手,“徐總,您這話就見外了。當初千軒發生那種監守自盜的商業間諜案,換作我是你,我也會這樣處理的。”

徐梓健長歎一聲,“唉,要是當初我有你這胸懷,也不至於釀成大錯啊。你走了,事務所的經營工作癱瘓了一大半,新來的負責人根本不頂事,害我不得不親自出來東奔西跑。”

張行握著他的手,笑著說:“能者多勞嘛。不管怎麽說,你都是我的伯樂,是我的老師,我從你這裏學到了好多東西。”

一席話說得徐梓健鼻子都酸酸的,他騰出右手,輕輕拍著張行的肩,“張行,你難道不想知道當初是誰陷害你的嗎?”

“呃——”張行略一發呆,“我想應該是小小吧,隻有她當時和我同居在一起的。”徐梓健一臉茫然,道:“小小是誰?我不認識。出賣你和公司的那個人,我後來查到了,居然是it資訊部的小周。”

“小周?”張行第一感覺這名字似曾相識。

他略一想想,一時半會卻冇想起來,“算了算了,徐總,往事不可追。以後有機會我們再合作。”

“那是必須的——常聯係啊!”徐梓健對張行做了一個打電話的手勢,便繼續他的發名片大業去了。

散場後,張行問:“君上,欲何歸?”

“我回酒店。”

張行深知她和曲子善的矛盾之深,絕對不可能還能同住一個屋簷下。

“你開車了吧?”張行問。

“嗯。你呢?”江春柔反問。

“我也開車了。”

“正巧啊。”江春柔突然感覺自己的問題傻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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